和顾珩北都将错过终生。

进门的那一刻纪寒川抱住顾珩北,满脸的泪水如雨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走失了许久许久终于回到了家,途中种种艰难跋涉风刀雪剑伤痕累累都能用泪水来冲刷,但深镂在骨子里的惶恐和后怕已经不可拔除,他不停地喃喃着:“顾珩北,我错了,我错了……”

顾珩北困惑:“你错什……”

密不透风的吻兜头而下,纪寒川像是一个濒临窒息的人,把顾珩北当做他的氧气来源,拼命地抢夺着顾珩北的口腔,吸吮,卷裹,缠绕,吞噬,而顾珩北错愕又混乱地承接着这个如狂风暴雨般的吻,纪寒川灼热的呼吸和滚烫的眼泪也淋满了他的脸。

顾珩北能感觉到纪寒川焦躁和渴望狠狠交织,得而复失的激动和失而复得的惶恐紧紧纠缠,极度矛盾又极度激烈的情绪,他的嘴唇和舌头被啃|咬得发痛发麻,纪寒川像是想要把他整个的生吞活咽下去。

这哪里还是接吻,纪寒川像是要活活吸出顾珩北的心脏,又像是要耗尽自己的生命,把他全部的心与血都灌注进顾珩北的胸腔里去。

“嘘,寒川……”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轻声地哄。

他必须要问清楚,他一直觉得纪寒川什么都好,就是把心思藏得太深太重,那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隐忍和甘承,顾珩北看不顺眼很久了。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好的坏的,是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了,你得跟我说,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不说,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错了……”纪寒川泪眼朦胧。

顾珩北的手指揩拭纪寒川的眼泪:“你错哪了?”

“都错了……这四年……全都错了……”纪寒川呜咽着,他终于从涩痛的喉咙了挤出那三个字,“对不起,顾珩北,对不起……”

眼泪似乎具有了传染性,澎湃的湿意就那么卷涌上来,顾珩北狠狠闭了下眼,他以为他还需要等待很久才能等到纪寒川这句话。

他不是觉得纪寒川欠了他,但只有这个坦白,才能让纪寒川把所有的结都放下。

“我……”纪寒川的声音哽得不成样子,“我一直没有办法跟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那样就是对你好的,是对我们都好的,可不是的,我们差点,就差一点点……”

只要念头往那里转一点点,纪寒川都觉得舌尖像是被麻痹掉,根本说不出“永诀”那样的字眼。

“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原谅我……”所以顾珩北才会对他若即若离忽远忽近,顾珩北一直在提醒他,在警醒他,在等待他来坦诚,“我现在什么都告诉你……”

顾珩北轻轻拍抚纪寒川的背,鼓励地看着他。

纪寒川紧紧握着顾珩北的手:“你……你不要紧张……”

顾珩北微笑了下:“你看上去比我紧张。”

纪寒川搂住顾珩北的肩:“那你……不要太害怕……”

顾珩北翻了个白眼,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拇指上翘比出来一个槍的手势抵在纪寒川额角:“你见过人被一槍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