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拎起水壶,想弄点热水给顾珩北洗洗,但壶里的水是昨天晚上打的,已经不热了。

“我去问问我同学那里还有没有热水。”纪寒川说。

“算了,别管我了,我等会回我公寓去洗个澡,”顾珩北甩了甩头,发梢上的水珠活蹦乱跳的,他看着纪寒川,眼睛黑漆漆的,明亮而专注,“我来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纪寒川手里还拎着壶把,他慢慢地点了下头,把壶放回原处,然后站直了,背靠着床铺的扶梯,他抿了下嘴唇,抢先说:“对不起。”

顾珩北一愣。

“我不该就那样走,”纪寒川歉疚地解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很失礼。”

顾珩北笑了:“我也是来说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受到冒犯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并没有想将你带到那里。”

他把昨天群发短信的乌龙和后来阴错阳差的安排都解释了一下,最后抱歉道,“让你……难堪了。”

“还有,送你的衣服,我当时只是为你买的,我就觉得适合你,你穿了一定好看,我只买了这一套,闫森估计是后来自己又过去买的,我不是搞批发的……而且我今天也没请他来。”

顾珩北三言两语的,把纪寒川耿耿于怀的症结都解开了。

原来是这样,纪寒川心中憋闷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出来,其实在顾珩北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解释都已经不再重要,顾珩北能来就是一种态度。

纪寒川苦笑道:

“我手机昨天晚上坏掉了,今天送去修,还没拿到,你给我发的短信我都没收到。”

“操!”顾珩北郁闷,“怎么那么寸?”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实彼此都知道真正的问题还没有提出来,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启齿。

他们交错了下视线,又都欲言又止地分开。

最终还是顾珩北开腔了:“我的确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