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水下肚,他方才笑眯眯地看着河伯,“下僚想起,郎君如今恰好是婚配的年纪,此世为人自然不可能孤独终老,下僚斗胆,能否让三娘与郎君配此一世?”
“?”
“……”
“噗”
酒水还没咽下去的河伯顷刻间喷了个干净,若非他要保持星君姿态,此时一定会激动地从坐席上跳起来,他接过紫姑递来的毛巾,略有些尴尬地擦着嘴巴,甚至连看都没去看洞庭龙君,动作已经失态了,这慌张的神色可千万不能再被看出来。
“是下僚有些冒昧了,不过其实此事我也有私心,三娘犯了那等过错,本该是坠入寒冰地狱的,可郎君网开一面,饶她一回,但终究还是顶着这份罪责,我便想着,若是能结此姻缘,得此因果,三娘往后修行也能顺畅许多。”洞庭龙君顿了顿,“而且三娘虽受蒙蔽,但当发现郎君身躯被占据之后,亦是气愤不已,不惜对培养她长大的钱塘龙君反戈一击,足以说明她对郎君是重情重义,再说她相貌,自然是比不上天庭的诸位仙子,可在水部,在凡间,那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了,与郎君甚是般配啊。”
听着洞庭龙君这般夸奖自己的女儿,一旁的太湖龙君表面没说,心中早已大骂洞庭龙君的不要脸,当初将龙女远嫁泾河,便是他觉得有利可图,今日为了与这一世的星君结因果,又是故技重施。
而且此事还有一个尴尬之处,那便是水德星君这一世历练结束,终究是要返回天庭的,等他凡躯老死,元神重新归位成为金仙,那与龙女的姻缘也就至此终结,他不可能带她一起回天庭的,至多便是从此多了一层关系,可对于金仙来说,这种关系根本无足轻重,所以洞庭龙君这是在拿自家女儿去换一个只有几十年的名分,着实令人所不齿。
这也就难怪太湖龙君露出鄙夷之色了,尤其是发现河伯的神情也有些变化,这更是让太湖龙君觉得可惜,可惜自家两个女儿都已经嫁出去,否则岂会被洞庭龙君抢了先。
至于此时的河伯,脑袋已经一片混乱,这洞庭龙君所言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当然,洞庭龙君的提议确实让他狠狠地心动了一下,也不怪他如此,谁遇到此事都会迷糊。
然而河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即便他内心极为在意,可他是断然不能与龙女婚配的,原因很简单,洞庭龙君想让龙女嫁的,是水德星君的凡躯,但他却是顶替星君的河伯,那龙女所嫁之人究竟是谁?
不只如此,他本来是打算在拿到那笔灵蕴后便假死脱身的,如果多了个龙女在身边,势必会有极大的暴露风险,至于当真去过这几十年凡人岁月,更是不可能,光是这半年来便处处危机,让他几十年提心吊胆,还不如直接将他杀了。
因此,在片刻迷糊后,河伯便找回了本心,灵蕴!那些灵蕴!
“洞庭龙君,此事还是莫要提了,三娘固然有情有义,可我若是与她结了此姻缘,岂不成了以权势身份欺她?此事万万不可。”河伯故作深沉,眉头紧蹙地呵斥道,“我欣赏她的情义,所以才对她网开一面,难道你还觉得我是贪图她的美色不成?”
洞庭龙君被河伯呵斥,当即有些汗颜,急忙解释自己并无此意,并连连告罪,太湖龙君也是出面打圆场,道:“郎君高洁重意,令我等佩服,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我们吃酒,吃酒啊!”
说着便又举起酒盏,洞庭龙君也借势下坡,如此干脆反倒是让河伯有些尴尬,心中念叨,怎么不再劝劝,万一把我劝动了呢?
酒宴过半,河伯便以凡人之躯过于疲惫,从而带着紫姑离去,两名龙君自然也不敢阻拦,返回客房的路上,紫姑幽幽出声道:“怎生拒绝得如此干脆了,这不是你心之所愿吗?”
河伯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紫姑,道:“莫要胡言,我如何心之所愿呢?”
“是是是,是我胡言,也不知是谁见到人家眼睛都移不开的。”紫姑嘀咕道。
“你懂什么,此事都没有问过三娘愿不愿意,我若是答应了,不就真成了以权势压人了?”河伯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