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导致各地水域不得不反击。

“还能如何?不知道鄱阳龙君发生了何事,那就抓住他审问一番,不知道那些野神精怪为何动手,那就全部打杀,你们四湖龙君,难不成联合起来还斗不过他一湖?此事还用我来教吗?”

“谨遵郎君之命。”四湖龙君齐声答应道。

河伯心中很是无奈,这群老狐狸,根本就不是不知道怎么做,但他们就是要让河伯开口说出来,如此是有了正规的联合出兵命令,哪怕又引起什么灾难,那也是水德星君下的令,而且他们也知道,事态紧急,这个命令不得不下,否则鄱阳龙君的人马对四湖逐个击破,等到回过神来,南方水域尽入他手,而北方水域刚刚遭受重创,更没法与之抗衡。

所以,兵贵神速,迟则生变。

他们会全部聚集到扬州城来,也是为了得到水德星君的这么一个命令,其他所有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此做的铺垫,河伯看着告辞离去点兵的四湖龙君,只能无奈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愿此事不会又引起如泾河那次的水患。

能够快速出兵其实也是好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鄱阳龙君拿下,说不定还能减少无谓的伤亡。

河伯并没有向先前泾河那一次一样随军出征,毕竟他只是凡人之躯,冒失靠近就是死路一条,他又没有钱塘龙君依靠水德镜恢复的法力,他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不过,随着连日风雨,这般异样极端的天气出现,他便知晓双方的战争已经彻底爆发,各地也时常传来水岸崩毁的消息。

不仅如此,水德教的执事也带来了许多糟糕的消息,那些原本在南下或者已经安顿下来的灾民,因为这次的极端天气,再度出现了伤亡,哪怕水德教的教众已经努力救助与自救,却也充满了无力感。

一时间,有一种莫名的天崩地裂感,河伯突然觉得,自己仅仅只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却让无数生灵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可我又能如何?我能如何?我现在是个凡人,以前也只是一名小神,我能与这些龙君斗吗?我能与这风雨飘摇斗吗?救世人那是那些英雄圣人该去做的事,我并非英雄也不是圣人,我最多也就是救救我自己。

河伯想过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着,等着一年之约来到,等着拿到那笔灵蕴,其他事情,自己应和着便行了,小青龙那里想要什么,给他便是了,而鄱阳龙君再强,面对四湖联军的进攻,肯定迟早会败下阵来,到时候极端天气也会散去,各地的水德教重新集结,照样救助灾民百姓。

所以啊,所有的事情最后都会自然而然地解决的。

河伯抬起头来,看着从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在眼前形成了一道稠密的雨帘,冰凉的雨水溅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忍不住颤了颤。

“郎君,你别站太外面了,冬日里你染过风寒,身子一直都挺弱的,若是复发可就真得跑去天上替你求药了。”紫姑在身后关切道。

河伯叹了口气,自从这场雨开始下起来,他便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既想着自己那笔心心念念的灵蕴,又想着此次战事可能引起的灾祸,年轻小神说得没错,每一次仙神之间出现争斗,遭殃的都是凡人。

自己怎么也变得和那哼哼怪一样了?凡人死多少,最后都是会变成了账簿上的一行字,随后投胎转世,自己明明知道这个道理的……

河伯晃了晃脑袋,随后开始思考小青龙的事情,他一直都在等着两边战事焦灼,随后潜入鄱阳湖的龙墓,盗取自己的龙蜕,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潜入进去了。

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雨帘,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就在他有些茫然之际,朦胧的雨幕中,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河伯揉了揉眼睛,对方也已靠近,或许是这段时日自己始终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当见到龙女归来,他顿时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郎君,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龙女轻盈地穿过雨幕,落到河伯身旁,与紫姑点了点头后,那对美眸不解地看着河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