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完全端着,但也不能一点星君形象都不顾。
“驾车小心些。”河伯只能憋着气,沉声呵斥道。
“前面有不少人。”
这一回,河伯得到了并非是不屑的哼声,反而是年轻小神冷冷的提醒话语,河伯当即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不少人聚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急忙哗啦哗啦将水盆羊肉尽数吃完,牛车则是停于人群之后。
河伯放下陶碗,从牛车上跳下来,凑到人群前,这才发现,原来是前方道路不知为何原因而塌方,虽然已经上报给了附近的县衙,但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修复,通往扬州的大路只有这一条,众人自然只能堵在此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通行啊?这不是耽误时辰吗?”
“还时辰?没个十天半月这路就修不好!”
“我还要赶去长安参加省试,怎会出门不久便受阻?”
“我还要去参加我兄弟的婚事呢,等我过去,他们怕不是孩子都生出来了!”
“要我说,何不绕路而行?这旁边不是有山道?”
“可不敢去那山道,里面据说有一窝贼人藏匿,你也不想自己被洗劫一空吧?”
河伯在旁听着这些人的话语,里面居然也有一些进京赶考的贡生,江南道本就是富庶之地,读书人众多,自有科举以来,便占了不少名额,并且成绩也更佳,北方各州郡虽然颇有微词,奈何自家学子实力不济,就是考不赢。
不过,有时光靠着考试也并没有多大用,五姓七望这些豪门大族,多是来自北方,对于寻常人来说,他们这些庞然大物出来的子弟才是真正的官吏中坚,他们自有门路。
如今道路被毁,自然会耽搁时日,虽然有山道可走,可还说有贼人藏匿,而且山道颠簸,牛车必然是过不去的,这才没走多久,兄长柳信为他特意准备的牛车便要结束旅途了?
“贼人又当如何?这艰难险阻,风霜雨雪的,难道就能拦我们报效大唐之心吗?”一名贡生义正言辞道。
“风霜雨雪挡不了,但那贼人的刀子是真能挡。”
“可笑,贼人也是人,我熟读圣贤之书,凭我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告诉他们礼义廉耻,定教那些贼人五体投地,哭着送我们出山。”
“噗嗤……”
河伯听到这些话着实是没忍住,其实众人听到也是有点忍俊不禁,本来还憋着,但听到河伯发出的这一声,立刻便憋不住了,随着众人纷纷笑出声来,那贡生顿时恼羞成怒,并精准地找到了最先发出声音的河伯。
“你这竖子,好生无礼,有何好笑的?”那贡生怒视着河伯道。
“抱歉抱歉,并非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想到了家中喜事。”河伯一脸严肃,但越是看那贡生神态,越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