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神一直看着这凡人走出院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堂堂神仙之躯,居然也有汗流浃背之感,着实有些丢人现眼,他们将目光转向老土地公,却发现他们都是一头冷汗,这老土地公却自信满满地拄着拐杖,全然没有了方才被雷劫吓到时的狼狈模样。
灶神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询问道:“老兄,方才这星君怎生这般怪异呢?”
老土地公哼了一声,故作高深道:“尔等不懂了吧?星君此举正是凸显了他的大智慧大格局。”
“……怎么说?”众小神困惑。
“他此番历练,虽说多是走个过场,可毕竟也是经过正规途径,雷劫加身,天庭各方随时都会抽查情况,那他必须要代入自己凡人的身份,否则如何记录到仙册之中?”老土地公敲了敲拐杖道。
“噢,依你之意,星君这是故作有礼,以此表示自己已入凡俗,成了真正的凡人?”
“那是自然。”
“可他后面突然变得尤为冷漠,又与你所言有些不符啊?”紫姑忍不住问道。
“所以说你们还是太嫩,星君先有礼,表示自己已为凡人,后冷漠,这是在敲打我等,万万不可忘记他金仙之尊呐,莫要以为他如今成了凡人,没有法力,我等便可与他平起平坐了。”老土地公继续解释道。
“那他最后出门时,同手同脚又是哪般?”
“这不显而易见吗?星君刚成凡人,自然不适应凡躯啊!”
“噢~~”
众小神显然也已经被老土地公之言说服,不断拍着老土地公的肩膀,直呼不愧是你。
“如此方能解释方才之事,要么人家怎么能成金仙呢?你们还需多看多学。”老土地公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不仅对众小神的反应满意,也对自己巧妙解读星君反常之举而感到极其满意。
“那现在我等又当如何呢?星君他都走了。”山神抱着那双粗壮的手臂,询问道。
“嗯,这第一步呢,先将星君这个称呼改了,便像我等方才那般,叫他柳郎君即可。”老土地公得意地笑了笑,伸出自己苍老的手指,“这第二步呢……”
……
“这第一步呢,是顶替星君,在众神前巧妙伪装,那这第二步,便是该寻个机会去死了呢。”
河伯快步离开了众小神所在的院落,一直确认远离后,方才开始盘算后续应当如何是好,虽然他先前伪装成了星君完美地骗过众小神,但直到此刻也依然会觉得胆战心惊。
如今看来,顶替金仙之举并无大差错,但随着时间推移,持续伪装之下必然会露馅儿,因此河伯决定还是快些解决此事,按照原定的方略,找个机会制造意外死亡,随后元神离体,主打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如何寻死,他还是要好生筹划一番,毕竟那些小神都在盯着,河伯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自然知晓作为本地小神,在侍奉下凡金仙时需要何等谨慎小心,他若贸然行动,哪怕直接从山崖上跳下来,都能从山壁上冒出几只手来接着,更容易引起怀疑,因此他必须要想办法避开他们。
正当河伯边走边盘算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风声呼啸,耳畔传来钱币碰撞的脆响,他当即一愣,循声望去,却见一只巴掌大小,通体金黄,赤珠双眼,长着一对翅膀的金蟾,悠然从天而降。
看到金蟾落在自己面前,河伯方才想起今日居然是灵蕴下发之日,先前忙于接待星君,以至于他都忘记此事,当然也是因为自己每月能领到的灵蕴少之又少,但又聊胜于无,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平日里这金蟾来分发灵蕴时,都是趾高气昂,甚至都不正眼看一下他,今日却整个趴在地上,恭恭谨谨地将一只小玉简吐了出来,河伯迷惑地将小玉简拿过来,呆滞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金蟾也是将自己当成水德星君了。
如此,河伯是当真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金蟾直属于玄坛部,负责着整个天下在编仙神的灵蕴分发,而灵蕴可用以修炼与购置法器,相当于凡间的钱财俸禄,金蟾灵智虽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