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紫姑小心瞥了眼年轻小神,年轻小神却一脸无所谓,似乎根本不想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这让紫姑很是无奈。
反倒是长安土地向河伯行了一礼:“小神见过水德星君。”
方才文魁使者道出他的身份,长安土地自然是听在耳中,虽然大为震惊,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只能上前来行个礼。
“我如今只是凡人柳毅。”河伯故作深沉道。
“明白明白,郎君可否要在长安长住?我通知其他小神都来拜见郎君啊?”长安土地小心询问道。
“不用,这两日我便会启程离开长安,不用劳师动众了。”河伯摇了摇头,他最不想的便是被这群小神围观,在苏州的时候那群小神便时刻盯着他,总不能到了长安还是如此。
“明白,若有需要,让这两位道友吩咐一声即可,小神必定全力以赴。”长安土地点点头,随后再度行礼,遁地离去。
河伯转头看向保持沉默的紫姑与年轻小神,随后负手而立,看了一眼依然聚集在榜单下的各地贡生,沉声道:“回去吧。”
“启程回苏州?”紫姑小声问道。
“回苏州。”
……
回苏州?当然不能马上回苏州,虽然不知道什么道理,紫姑与年轻小神都对河伯落榜一事闭口不言,但要是回了苏州,恐怕那群小神又要胡乱猜想了,河伯现在的打算就是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直接拖到半年之后。
当然这个不太可能,但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在长安滞留几日无伤大雅,可能是因为落榜一事,浦岛屡次想要前来询问,都被河伯回绝了,他现在就要假装深沉,假装自己如此行为必有深意,因此绝对不能多说话,这个浦岛口才太好,万一和他说多了,传出去变成其他意思,谁又能预料会不会出现变故呢?
还是好生在此地休养休养,说来也是讽刺,河伯到了北方之后,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饥荒与灾民,甚至在长安一些相对普通的坊市也差不多,然而在这平康坊住下的时日,从不见酒色歌舞断绝,牛羊鱼肉顿顿皆有,仿佛与外界不是同一个大唐一样。
而由于先前文魁使者泄漏了水德星君的身份,那长安土地也不像个会保守秘密的小神,当日便已经在长安小神之中传开,同时传开的自然也有星君交白卷的事,这似乎是文魁使者故意让手下的小神散布出去的,被揍了一顿的他耿耿于怀,企图以此宣扬水德星君无才无德。
可能是因为心中没底,紫姑听到这些传言之后,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要去让他们闭嘴,甚至都没怎么露面,河伯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败坏的只是水德星君的名声嘛,与他河伯何干?
河伯这一头拖延时间,另一边凡人科举仍在继续,放榜之后第二场便已开始,由于比的是诗赋,因此出了不少佳句妙词,但究竟谁能通过这一场,还要等数日之后放榜,河伯还在安慰自己,哪怕过了第一场,这第二场写诗赋,难不成继续河边掉大鱼吗?
“也好,世间之事,于我如浮云。”
河伯靠在窗边,注视着楼下骑着高头大马,高呼自己的诗篇得到了达官贵人赏识的青年郎君,引来无数注目,河伯对此只能评价,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在长安悠闲度过几日之后,河伯总觉得又有些心中不踏实,他怀疑是落榜一事已经传到了其他地方,别人是成绩上佳引来注意,他是成绩糟糕引来注意,只可惜这平康坊的闲适生活。
他立刻呼唤紫姑与年轻小神,这一回是真的要启程了,而这几日百无聊赖只能打坐修炼的两名小神得知能够离开后,当即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出门之时,却突然得到了一个封城的消息,长安内外不得进出,这让河伯他们有些莫名其妙,河伯愈发感到心中不安,打算让两名小神直接带他飞出城外。
结果让他震惊的是,居然连小神都禁止出入,说是来自九天采访使者的命令,这更是让河伯担心,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是凡人还是长安小神都在猜测发生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