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朽木不成?”

“不错!待柳郎君拿了个甲等第一,将这些势利之人的眼珠子都惊掉!”

“柳郎君甲等第一!柳郎君甲等第一!”

一众小神聒噪不已,本就心情郁闷的河伯终于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他们,甚至一时未收住自己神情,生生将那些小神吓得闭上了嘴巴。

主要是这些小神不管是怒斥还是恭维,皆是只有河伯一人能听到,那这般岂不是只能影响他一人?本就心中紧张且不敢表现出来,现在还要听他们叫嚷,如何能不怒?

所幸这般情绪流露并没有引起小神们的怀疑,他们只觉得是星君那冷漠性子喜静,而不是恼羞成怒,无欲无求的星君怎么会发怒,一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见他们闭上嘴巴,河伯心中方才叹了一口气,从知晓自己要参加本次解试,到接下来寒窗苦读,其实也才不到一个月,如此仓促之下,本就没什么读书天赋的他,只能胡乱地看一点,争取压到一些题目。

他将目光从小神这里移开,观察着四周的考生,多是拿着书籍还在做最后的冲刺,也有一些相对平静,甚至一些家中殷实者,让侍从在旁煮了壶茶水,悠闲休息,而像河伯这样心里完全没底的考生,再看书也无用了,便靠着最近的一间土地庙,虔诚祈祷,殊不知他们拜的土地公此刻也在河伯身后。

他目光瞥到了一名躲在角落之中的考生,却见他神情紧张,四下张望,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袖子,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藏了书策小抄,其实河伯也想过此事,倘若他现在仍是河伯,必然会毫不犹豫准备各种书策。

然而现在却不行了,星君的身份无法让他去做这种下等之事,不是他心中不肯,而是那么多小神都盯着呢,堂堂星君,对付个人间的考试还得作弊,笑死人不说,还容易引起怀疑。

他如今伪装成星君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差不多也已经适应下来,并且也从再未出现过的白色仙鹿一事,确定了那笔灵蕴当真要“明日”才能拿到,虽然心中清楚此事风险太大,屡屡告诫自己不要被迷昏了头脑,奈何这灵蕴给得实在太多了。

“柳郎君,你饿吗?要不要吃些胡饼?”

见河伯始终不语,老土地公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手里拎着一只竹篮,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胡饼,河伯心情低落,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吃的,于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老土地公这才悻悻退下,生怕多说一句得罪了星君。

“时辰到,诸位考生入场!”

铜锣敲响,清脆的声响却好似敲击着河伯的心脏,事已至此,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随大流而入,兄长柳信走之前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河伯看着走在前面的柳信,突然想想兄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柳家基本无人能通过本次解试,那他就算得个最差,也和别人一般差的成绩无甚区别。

此刻,他也只能以此聊以慰藉了……

眼见着众考生涌入考场,大门之外的那一众常人无法见到的小神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灶神转头看向老土地公,问道:“这考试需要三日,那我等还在此处等着吗?”

“也不用全在这里,每隔一时辰在此值守即可,虽说如今柳郎君之事乃如今的重中之重,但也不能放掉自己手头的活计,万一天庭的采访使来查我们管辖之域呢?使者才不会管我们有什么借口,只会觉着我等是狡辩。”老土地公抚着自己的长须,如是道。

“也不能不守在此处,虽说根本不用担心柳郎君之事,堂堂金仙,参加个人间考试罢了,还不是信手拈来,但我们依然得派人在此,柳郎君有任何状况,包括交卷都要即时通知我等,随后尽数遁至此处来贺喜,切莫让柳郎君觉得我们怠慢了他。”老土地公说得头头是道。

众小神听完也觉得老土地公所言颇为有理,不愧是本地资历最老的小神,当即商量出了一个值守顺序,只是在排到那个整天臭着张脸的年轻小神时,大家都看向了老土地公。

“看什么,谁都要排,他也不得例外。”老土地公一脸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