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    “别靠我太近,我不喜欢一夜情。” 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些自恋,接着补充道, “以及,我现在不是单身。”    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没有用我有男朋友这样的句式,关于这种情况,她曾经和江莛还有女孩们聚在一起无意间聊起过。 这种声明的重点是告诉对方,你的情感状态,而不是亲密关系的对象是谁,你,才是这个问题与答案的主体。 她觉得很有道理。    在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她的声明不免显得有些冒犯和自恋情节,但好在,她今晚喝了些酒,整个人都变得更无所拘束一些。    俞漫对她这两句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略带失望的语气说, “这样啊,好失望啊。” 崇馥不知道他的“失望”是对她声明中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自恋的本质是自卑,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温润平和,实则身上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性,他的眼神像蛇,伺机而动。 被这种眼神盯着,她却不觉得冷。 为了不被这种危险感一点点吸引,她宁愿早一点划清界限,这杯酒就当做两个人的临别纪念。 这,才是她下车前临时起意答应请他喝酒的目的。 她对于他的这句话只是笑笑,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她不再像刚刚那样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大胆的迎上去,反过来凝视他。 相比初见时暴怒为自己作品据理力争的样子,此时坐在吧台椅上的俞漫是另一种感觉。 他的西装外套进门时,就被侍者提醒可以脱下放在酒吧的衣架上,崇馥也和他一起脱下了那件代表着正式的,被雨水打湿的西装,露出了里面的内衬衬衫后,两人都觉得自然松弛了许多。 走向吧台时,他顺手将袖口大方的向上卷起,露出了大半截胳膊,崇馥下意识避开目光,不去看。 现在她可以看了,他的小臂有一些青筋暴起,露出的半截大臂肌肉紧实而饱满,皮肤很白,身材好的男人的半脱未脱远比一丝不挂更让人遐想。 戴了一整晚的金丝眼镜被摘下放在桌上,露出了原本就十分挺直的鼻梁,还有他那清晰的下颌线此时一览无余,他垂眼看酒杯时,眉眼透着淡淡的疏离,却又因酒吧的灯光,添了几分温柔。 短碎发遮在额前,中和了他身上的危险感,清爽的少年感和他此时的清冷气质融合的恰到好处。 和黎衍那种浓颜型帅哥不同,和胡定洧的少年感也不同,他的香气更为复杂和馥郁。 对着这幕,崇馥心想,侧脸好看的人去喝酒一定要坐在吧台,这样别人看你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最具魅力的半边脸,突然他抬眼看向她, “你在看什么?” “你刚刚又在看什么?” 崇馥反问。 他只是抬起眉毛,有些玩味,没有回答。 “我在想,你多大?” 崇馥用手抵着下巴,继续打量着他,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歧义,更正道, “我是说,年龄。” 俞漫这才笑了,看着她说, “我今年刚满三十一岁,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没有了,我还以为你才二十七八岁。” 崇馥收回视线。 “三十岁难道很老了吗?” 他说。 “不老,只是你看起来太年轻。” 她解释。 “我就说今天应该梳背头,造型师非说这样好,看着讨喜,不让人害怕。” 他摸了摸额前的碎发,似乎在怪罪这个发型还是太显嫩了。 崇馥心想这个造型师说的对,同时又有些好奇他梳背头是什么样, “难道你平时很严肃吗?” “谈不上严肃,只是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正当崇馥想再说话时,她的手机亮起,是黎衍的消息。 黎衍:回家了吗 崇馥简单回了个:嗯 黎衍又发来消息:今天我从杭州回来得早 想来接你回家 但等了半天没看见你 崇馥皱了皱眉,他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声。 她只好解释:你来晚了 我走得早和朋友在我家楼下喝点酒 黎衍又发来消息:我来你家找你吧 崇馥急忙打字:你别来 不是说好不来我家吗 见崇馥和手机里的人聊的如火如荼,俞漫打趣, “男朋友?” “嗯,他晚上来接我没看到我。”       黎衍此时又发来消息: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要不我去酒吧找你 是上次那家吗?    崇馥有些心烦意乱,她没法让他直接回去,她举起杯子,和俞漫说, “我要回去了,喝完这杯吧。” 两人碰了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