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只剩棒棒糖大小。 他抓起几个冰块,不由分说,一只手往她身下塞了进去,另一只手用冰块在她背脊上打转。 “嘶,好冰..” 她抖了一下。 “怕你太热,降降温。” “我不热,你怎么不给自己降降温。” 她有些不高兴,他只是想让她冷静下来吧。 “因为你凉快了,我就凉快了。” 说完,他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 在一阵又一阵极致的快感中,崇馥明白了两件事。 克制后的放纵,比放纵本身更有趣。 以及,被操纵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操纵者。 这晚,只有月亮看见了这一切。 俞漫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这晚的一切,月亮也不行,最后,他缠了她一整晚,还不忘在她耳边留下一句, “我想,把月光射下来。”   睡梦中,崇馥的脑中响起了从前听过的一首老歌,蔡琴《把月光射下来》: 捕捉你眼里的光和热 呼着贴背贴心的闷,你才转身 我就昏了 该怎么好呢, 今晚的月色特别烦人,它不放过小小的一点灰尘,让眼底手心发汗的情人们变得慢吞吞,好心人 快把月光射下来,就算只有半秒黑暗,好心人 快把月光射下来 我要你爱。 ......    第二天,杀青当天。 黎衍路过监视器,看见她在一旁抽烟, “你又抽了?” “嗯,你不也是吗。” 两人各食一根烟,闲着也是闲着,崇馥再次给他讲起了人物和剧本。 “记忆是错乱的,会美化和主观改写的。什么是真实发生过的,什么是你梦到的,分不清。” 崇馥一边剖析着今天要拍的这段戏的叙事逻辑,一边走了神。    她经常会分不清一些记忆,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凭空出现的梦境。比如许多年前,在崇馥五年级时,放暑假前的那个午后。 崇馥穿着一件白色纱裙去学校领暑假作业,那一天她十分自信的出了门,这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去学校。 裙子是她缠着妈妈在路边的童装店买的,她想穿裙子,不是因为喜欢。 她只是想做一次大人们口中的女孩子。 这个世界上,似乎一直有一条隐形的规则,只有好看且纤瘦的女孩才配穿裙子出门,就连小孩子也不外如此。 小孩的自卑和廉耻心一点不比成年人少,在那个年纪,对于那些规训,她们只会更无力。 领完暑假作业,崇馥心情很好,今天胡定洧没有来学校,自然也没有和她一起走在放学路上,可她还是心情很好。 因为她穿了裙子。 路过了小区门外新开的蛋糕店,她想着下学期就要六年级了,就快做大人了,况且今天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去学校,应该庆祝一下。 她花了奶奶昨天给的六块钱,买了一块黑森林蛋糕,为了穿这条裙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吃甜食,她小心翼翼拎着这块代表着庆祝的黑森林蛋糕进了小区。 小区的路边两侧各有一排商铺,她向来喜欢走那些商铺门口的水泥台阶,路很窄,走的不稳还会摔倒,就像在走独木桥,很刺激。    今天出门前,她鼓起勇气穿上裙子,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脸迷茫的自己时,明明是站在家里的木地板上,她却感觉自己一脚踩在了水泥台阶上,左摇右摆。 “诶,崇馥?” 不用回头,只听声音,她也知道身后那个叫住她的男孩是谁。 回头看向他,在朦胧的阳光下,他的笑比阳光更灿烂和煦。 “你穿裙子了?真好看。” 当时他真的对她笑了吗?还是她根本就抹去了那段记忆? 她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一些夸奖的话语。    “你穿裙子了?” 他瞥了眼她手上的蛋糕,一脸明了的样子,仿佛在说,怪不得这么胖。 那,才是他们小学分别前的最后一次对话。 他真的坚定的牵起过她的手吗? 他真的是那个小男孩吗? 她一直觉得他很好,或许只是因为只有他愿意和她一起结伴放学一起回家,他们聊着今天在学校里的一切,不知不觉走到她家楼下,互道“拜拜”后,当胡定洧继续往前走去时。 她会停下,站在树后面,悄悄看着他走。 他没有回过头 ,一次都没有。 可她还是看着。 那年她十岁,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又或许不止一个。 前方阳光太刺眼,她不想停下,不想看他有没有回头看向她,她要往前一直走,走过他家楼下,走过小区,走过宁城,走过一切她想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