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而言,她的剧本总要有男演员来演,胡定洧不适合。 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太过少年气息,就算粉丝都哄着他,喜欢叫他定哥,但如果让他来演一个常年居家写作的成熟男人,观众根本不可能信服。 既然黎衍对剧本感兴趣,那就让他演就好。 从名气到气质长相,还有演技水平,他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何况她也发觉,在几次相处中,黎衍和她一样,渐渐放下了戒备,真心把她当成朋友,并且对这个剧本是真的感兴趣。 不然那天也不会拉着她探讨三个小时男女主的初遇到底应该怎样浪漫又合理。 以至于送她下楼时被狗仔拍到,发在微博上了热搜。 此时的她,面对胡定洧突然回家后的一通质问,自然问心无愧。 “你有关心过我写什么剧本吗?你真的关心吗?” 崇馥冷冷的说。 “我没有关心?两年前,我有没有说过,你可以写剧本,我有没有三番两次的鼓励你,让你大胆的写。” 胡定洧觉得她是不是失忆了。 “嗯,你是问了,但那时我哪有时间写?我毕业的时候也是你刚毕业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见组,去往各地试戏,你压力那么大,我怎么放心写作?直到后来你签约公司以后,有了心姐和小匡,我才可以卸下担子。” 两年了,她差点忘记刚在一起那半年里,她陪胡定洧一起辗转各地,只是为了寻求一个试戏的机会。 那会疫情刚开始几个月,她每天带着口罩陪着他去各种人员密集场所,胡定洧的大小事情,包括他每次试完戏走出房间后,她会细心的给他戴上口罩,把口袋里的酒精消毒免洗液拿出给他擦手。 有时候还要帮他解读剧本,念台词陪他对戏。 即使胡定洧拍过几部戏,有一些积蓄,在经济上,他们没那些刚入圈住在出租屋的新人情侣那么苦。 但看着胡定洧正面临着毕业后黄金发展期的巨大压力,还有疫情期间人对病毒和他人的恐慌未知无限蔓延的那种情况下,她要怎么去写作? 她只好以自己烦透了写剧本和自己的专业为理由,拒绝了胡定洧的劝告,让他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拼搏。
就像这个圈子里无数男人背后的默默无闻支持的那个女人那样,她把他的事业放在了第一选项。 反正剧本嘛,什么时候写都不迟。 只是等胡定洧的事业逐步走向正轨后,她每天的日常已经变成了等待戈多。 男人在恋爱中可以既要又要,唯有女人在恋爱中会失去很多。 一个成功男人背后,往往有一个隐形的被吞噬的女人,有的甚至不止一个。 她开始忘记了自己当初那些充满灵气的想法,忘了在创作时作品带给作者的怦然和满足,可以赢下爱情里的无数瞬间。 再不朽的爱情,上面也会有层层的灰尘,这灰尘是外人永远无法窥见的。 经过崇馥这么一提,胡定洧顿时有些被噎住,她对他的付出,他没有忘记,只是后来他给了她更多东西,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再无负担和压力的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胡定洧疑惑。 “因为我连我自己都看不懂,还要怎么去再写剧本?我被困在你为我精心准备的这个房子里,这里有我需要的一切,唯独没有你。” 崇馥走到胡定洧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继续说, “现在还有什么话,干脆全说出来吧,反正我早就受够了。” “你和黎衍,为什么会在那天一起回宁城。” 胡定洧最在意的果然还是她和黎衍。 “我在高铁站碰到他,当时他的车次也被晚点,他决定自己开去余州,得知我要去宁城,提出可以顺路捎上我。” 崇馥客观又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和黎衍的初遇。 胡定洧听完若有所思,崇馥却反问他, “你有没有瞒着我做过什么事?” “这两年,我没有睡过除你之外任何女人。” 胡定洧斩钉截铁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那天我想给你准备生日惊喜,提前去到了那间房子,之后我听到了一男一女进来,我就,躲在了床底下。” 崇馥淡淡的说着。 “那天,你在床底下?”胡定洧有些难以置信,她听到了那天的一切? “我是为了摆脱她,才亲了她,那都不叫亲,那叫报复。” “是吗,那你下次为了摆脱谁是不是还需要陪睡,还是说,那也叫报复。” 崇馥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