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主动去晒太阳,就像小时候那样,甩开胡定洧替她涂抹防晒的手,独自在海边沐浴日光。 如愿变黑后,她看着胡定洧说出“我简直像换了个女朋友”时,脸上闪过的一丝细微而迅速被掩藏起来的,那抹带着不理解的嫌恶。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和别的男人是一样的,就像《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当莉拉第一次感知到那个自己的哥哥和最可恶的男人的身影面容逐渐重合模糊,所意识到的那是一个悲剧时刻,界限消失了。       站在路灯下,短短十秒钟脑中闪过这么多画面后,经过对方这么一提醒,崇馥想起了这个名字。    最初她和路文在小区里是彼此关系最好的朋友,她们两家楼挨着楼,家长之间也都有来往。幼儿园时她们是同班,于是即便小学不同班,她们还是会在晚饭后一起下楼玩耍。    直到三年级时,胡定洧转来了崇馥的班级,搬进了小区后半块那片,户型更宽敞外观更高级的楼房区域里的其中一栋。    从此下楼一起玩耍的就多了一个男孩。    三个人的友谊总是拥挤的。 尤其对于这些在懂得友情的真挚与开阔前,就先拥有了友情,却无法理解和珍惜的小孩眼里,一个人只能有一个顶好的朋友。 就像自己只能有一个爸爸和妈妈那样,天经地义。    人这一生,唯有家人是无可替代的,一个名称就对应了一个人。 伴侣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法律上只能一次有一个合法的存在。 唯有朋友,是可以不违背道德伦理情义的情况下,多线发展多项选择的。    这些真相和道理,永远是小孩子提早得知也没法领悟的。    崇馥想起那个扎着小辫和自己手挽着手一起去买糖的女孩,如果对方不说,自己没法把那个女孩和面前这个,打扮中性一头少年感短发的女孩联系到一起,她的头发比日本最出名的短发少女广末凉子的还要短上一些。    在小区门口找了家奶茶店,她们坐下开始叙旧。    聊起现状,路文只说自己开了家宠物护理店,接着便问起崇馥最近怎么样。    “我就毕了业在上海待了两年,最近奶奶出了状况,我在家先陪陪她。” 崇馥没法把和胡定洧的那两年说出口,毕竟当年自己在路文和胡定洧之间,选了他。 只是因为胡定洧和她是同班,女孩的私心觉得他以后可以多陪她一些,只是没想到两年后他就消失了。 在絮絮叨叨聊了许多彼此这么些年的经历后,两个人都有些口渴,于是默契的低头啜饮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奶茶。    这家奶茶店开了近二十年,从她们记事起就一直开着。店面十年如一日的装修,墙上还贴着早已褪色的各种便利贴,这是那个年代奶茶店独有的情怀。 在连锁奶茶风靡全国的现在,这家古早奶茶店,菜单仍然是那些,掺了色素和香精的老式奶茶。 崇馥喝着小时候最爱的紫苏奶茶,还是那个味道,默认的甜味,没有去冰,熟悉而奇异的口感,一直觉得神秘的紫苏,分明是奇亚籽。想到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她释然一笑。    路文一口气把自己的香芋奶茶喝完,接着八卦的说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男孩吗?” “知道,怎么了?” 崇馥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又忐忑着,难道她也看见了当初的恋情热搜。她知道自己曾是他的地下女友?    “我有一次陪我女朋友看电视,发现男主好眼熟,我一搜,就是他,他还改名了,他现在可算是风光了。” 还好,对方只是看到了胡定洧的戏。 只是,“女朋友”?崇馥注意到这个用词,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猝不及防的,象征着出柜的信息。 “嗯,他现在是明星了。” 崇馥很平静。    “不过我要谢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那么早就认清自己对男的没有感觉。其实那时候,我对你的占有欲不止出于对朋友的,那时候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 路文再次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 崇馥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那是一些自己未曾知晓的往事的另一面。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绝交过一次吗,其实是因为我那时候很吃醋,但又不能对你怎么样。” “我记得,但和他有什么关系?” 崇馥只知道是自己做出了背弃好友的选择。 “其实我是为了你,才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