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朝上?,笑意浅浅。
“还给我。”
老者有些不舍地将?银子放回了许栀和?的手?中,语气认真说:“娘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店家,”许栀和?放缓了自己的嗓音,似乎只是闲谈般随口问,“这批羊毛卖完了,何时补货?”
“那得先传信回去,不然这东西?在家中堆积多了,易霉又易燃,是个隐患,”老者老神在在,“等这个月月底传信回去,差不多半月才会运一批新的回来。”
他说完,心底又有些懊恼自己的神志被银钱吸引了走了,“……娘子该不会是想在汴京城另开铺子吧?”
见老者神色警惕,似乎将?自己当成了同行?,许栀和?有些哭笑不得。
“非也非也,”许栀和?郑重了神色,“我有笔长期生意,想与店家做。”
老者在汴京浮沉多年?,自然见过亲身行?商的女子,因此对于许栀和?的话语,并没有抱着轻视的态度。他微微沉吟,似乎在脑海中思索这笔生意划算不划算。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时节快到了,他实在没必要?急于一时。他比不上?家中先祖叔公能将?生意做满全国?,只能守成……虽然没法又所建树,且不至于埋没的家业。
老者沉默的时间很长。
许栀和?见他不说话,猜到了老者拒绝了这门生意,也不意外,将?一枚银锭重新递出去。
老者茫然地抬头?望她?。
许栀和?神色坦然:“找我二百五十文。”
老者如?梦初醒,颤抖着手?将?小小的银子放入木盒,然后取了两根细麻绳,数一百枚铜子串起,两串又五十文。
等钱数完,小跑着过来的良吉也到了门口,见到地上?的羊毛,二话不说抗在了肩头?。
“重吗?”许栀和?问。
“不重。”良吉摇了摇头?,三十斤羊毛只是看着多。
秋儿落后一步,见两人出来,连忙撑着伞走到许栀和?的身边。
“咱们回去吗?”
许栀和?掂量了一把袖中的银钱,摇了摇头?,“良吉先回去,你陪我再去一个地方。”
秋儿点了点头?,跟在许栀和?身边。
许栀和?走到了一间木坊门前停下,半响,抬步走进去。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上?前招呼,“娘子要?买什么?木柜还是桌案?”
许栀和?的目光流连在桌案上?,木坊的名气不比城东那几家大?的木坊,东西?简单朴实,没什么花纹缠绕,看着略平平无?奇。
妇人见两人顶着日光过来,吩咐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去后院倒两杯水过来。
小姑娘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立刻跑去了后院,半响,端着两碗水慢慢地走过来。
许栀和?接过水,又谢过好意。
她?转身询问,“这桌案可刻纹吗?”
妇人脸红了一些,“木坊是奴家相公爷爷传下来的手?艺,现在只公爹、相公与小叔刨木,家中没人会笔墨功夫。”
许栀和?道?:“那画好了,可以?刻吗?”
妇人不敢自作主张,家里木工活都是公爹作主,“娘子稍后,容我去与公爹只会一声。”
半响,妇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妇人主动?道?:“便是这位娘子问的。”
男人脚步还沾着木屑,显然刚刨完木头?,他微微低头?,算是给许栀和?问好,然后解答了许栀和?疑问,“能做。不过娘子画完之后,可不能说不要?。”
许栀和?明白这个道?理,定制的东西?嘛。
“好。”许栀和?在已经做好的桌案上?挑选,其实也没什么好挑选的,一共就三张,除了木头?颜色不一样,其他基本没什么差别。
好就好在,这木料看着扎实,边角也磨得光滑。
许栀和?在其中选了一张灰棕色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