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一共五张,陈允渡平常练字写字不需要这般精致的纸面,于?是一直放着,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将纸面铺开,将润过的毛笔递给许栀和,“娘子请。”
昨日刘家木坊特意上门送钱,他才?知道栀和画一扇纹路,可赚十两白银。
许栀和接过笔,顿了顿,望着他,“你不画吗?”
“我只学过些许,不算精通……”陈允渡本想就在旁边帮许栀和研墨添水,对上她的期待目光,让了一步,“那我画一幅?”
两人对面而坐,各自执了笔。
许栀和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嫦娥飘逸难画,她怕自己弄巧成拙,没能锦上添花不说,反而将兔子也画坏了。
画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陈允渡的进?度。
陈允渡和她写实的笔法截然不同,而是一种很中正的画法,时而工笔勾勒时而按笔渲染。
正是一幅嫦娥奔月的图冷月悬于?夜空,画中嫦娥衣裳飘荡,披帛于?臂弯自然垂落,姿态灵巧。
明明只能黑墨,却?能在他的纸上看出颜色层次变化。
许栀和望着他专注的神态,没直接开口问:“这叫做‘不算精通’?”
那什么才?算?
她转过来重新欣赏自己的小兔子,虽然不如他笔下景象开阔,却?也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可爱。
也很好。
陈允渡这幅画工程量巨大,许栀和有意等等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本书。
书中间夹着一张纸,刚一打开,就自动?两边分开,露出其中一张折了三折的纸写过字的墨迹隐隐约约,许栀和有些好奇,又不敢贸贸然地直接打开。
她合上了书,单手托腮看着陈允渡的动?作。
约莫半炷香后,陈允渡将笔放在了桌上,“好了。”
许栀和被太阳晒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站起身走到?陈允渡的身边一起观赏,整幅画主次分明,圆月嫦娥为首,接着如丝缕的月光,最后下落,庭院中藻荇交错。
她十分喜欢,对上陈允渡略显紧张的眼?眸,她道:“官人原来骗我。”
陈允渡立时紧张了起来,“我哪有?”
他不知道揭榜的感觉如何,但应当不会?比现在更紧张了。
许栀和将压在纸上的镇纸拿开,“如果这叫作不精通,那么我怕是三岁小儿,不会?执笔。”
陈允渡解释:“栀和信我,比起策论,我确实不擅笔墨。”
许栀和:“……”
有时候只一个瞬间,许栀和就失去了所有交流的欲望,可是陈允渡的眼?眸清澈认真,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多气人。
陈允渡见?她低头没说话,伸手扯住了她的一截衣袖,动?作很轻地晃了晃。
“……”
许栀和:“好啦,我之前没提醒你,做花灯的纸面不需要点满全篇,这一幅留在家中裱起来充作装饰,剩下几幅我说你画。”
陈允渡自然无有不应。
桂树、嫦娥和宫殿……加上她画的兔子,一共四?页纸,刚好用完。
拿起画好的纸面,许栀和拉着他的手跑到?屋外,将前两日劈开的竹皮削成细条,搭建灯架。
陈允渡怕许栀和的手指再度受伤,主动?揽过了这项工作,“这些不算多,我一人足矣,栀和在旁边看着就好。”
他的动?作熟练,许栀和估摸着时间,去厨房找方?梨和秋儿要了碗浆糊。
浆糊制作简单,一碗清水半碗白面,混合均匀后倒入锅中煮沸盛出,便可以用作粘合剂。许栀和端着热乎乎的浆糊走到?陈允渡的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搭成框架,又量了量纸面大小,不断修改,最后用竹刷沾了浆糊,涂在竹皮处固定?。
许栀和看得?手痒,“你做框架,我来糊纸。”
陈允渡颔首:“好。”
两人分工明确,陈允渡有了先前的经验,第二个速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