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弗庸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吕氏,活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身量高大,能坐在厅前写文章,也能站在田中忙农桑,一身腱子肉,怕是几个家丁都不够看。

吕氏被他看得发怵,往后退了几步,倚靠在孙妈妈的身上。

张弗庸忍着脾气问:“大娘子,给人当妾是什么意思?”

吕氏避开了他的视线。甚至在脑海中想:张小娘不也是给人做妾?她的女儿走了她亲娘的路子,有什么好奇怪?

张弗庸道:“吕大娘子,我看在你是栀和嫡母的份上才和你好言好语的说话。怎么说,栀和也算我们半个张家人,若是真有给栀和相看人家的意思,多少也该知会我们一声吧?”

吕氏道:“原是要说的。不过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和张家说。张家郎君莫要生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两人对峙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

“多谢。”

外头传来了汤昭云的声音。

她出门走的急,上了马车,才发觉自己头饰简单,在马车上重新修整后,才下了马车。

人靠衣装马靠鞍。汤昭云在村里这些虚的自然可以不当一回事,但今天面见县令夫人,她总该打扮浓重些,才不至于叫人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