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太难缠了。真是奇怪,儿子?娶不着媳妇,却让当娘亲的当说客。
“姑娘,”方梨一脸土色地说,“要不我还是说自?己在老家已经说了亲吧?”
许栀和摇了摇头,“没关?系,下次她再来,我帮你说回去。说亲这件事事关?你的名节,日后?你若是在汴京城遇到?了心仪之人,难免不会被何娘子?拿来说嘴。”
方梨顺着许栀和的话一想?,顿时有些庆幸自?己还好没说。
谎称自?己在老家有门亲事固然能直接挡掉不少桃花,但以后?真遇到?了意中人难保不会被拒掉的人沾着不放。
她嘴硬说:“哎呀,姑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心仪之人,我才没有。”
许栀和望着她笑。
“真的没有,”方梨想?了想?未来几两?银子?的月钱,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姑娘对?她又好,是打小的情谊,以后?不论发生啥都会护着她,当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放弃这样的生活去和另外?一个人共同生活,“我要一辈子?陪在姑娘身边。”
“也好,”许栀和点?了点?头,“只要你过得舒服就好。你要是想?跟在我身边,我一定对?你好,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便给你准备厚厚的嫁妆,若是受了委屈,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讨回公?道。你觉着这样如何?”
方梨“嗯”了一声。
头发在风中吹得半干,摸上去还有丝丝缕缕的凉意。
许栀和将头发用一根发簪挽起来,她本想?试着在外?面裹上一层布,围成现在常见的包髻,但布拿到?手里半响,她还是放下了。
倒不是说包髻不好,包髻简单整洁,将发丝束到?一起利落清爽,只是她还不习惯。
为?了遮风,她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
两?人走到?常府的时候,刚刚过了午时,站在门口等小厮通报过后?,常庆妤的贴身丫鬟前来迎他们进?去。
花圃中冬日的花谢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墙边的一簇簇红梅蓄了花苞,映在白色的墙壁上,像是工笔画。
丫鬟知?道自?家姑娘和许栀和的关?系好,见她多看了两?眼?,主动说,“常家的后?园里面种了不少腊梅,等开?花了,一定给许娘子?下帖子?。”
腊梅树下饮茶赏花,雪中人,雪中景。
光是想?想?,就别有一番趣味。
常家的园圃都是匠人精心设计过的,论精美,在汴京城也排得上名号,许栀和笑着应下,“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不麻烦,”丫鬟笑着说,“姑娘要是知?道许娘子?愿意来,一定欢喜极了。”
说笑期间,两?人走到?了常庆妤的院子?门口。
常庆妤卧在被窝不愿意动弹,听到?底下人来报许娘子?来了,才急忙召了丫鬟伺候梳洗。
丫鬟的手刚放下,常庆妤便迫不及待地跑出门,看见雪中青莲紫裙的许栀和时,眼?睛亮了亮,大喊道:“许姐姐。”
许栀和应了一声,看她鬓边斜斜的簪子?,知?道她八成又是还没等丫鬟将发簪完全插进?去,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挣扎期间,发簪倾斜。
许栀和的身量刚好比她高一些,她伸手将斜了的金丝坠玉簪取下,重新帮她整理了发髻。
常庆妤察觉到?许栀和的动作,脸红了红。
“好啦,”许栀和调整好位置,对?她说,“可以了。”
身后?传出一小片低低的笑声,是丫鬟小厮的笑。常庆妤佯装没听见,伸手揽住许栀和的胳膊,“许姐姐,咱们快进?去。”
坐下后?,常庆妤一边倒茶,一边欲盖弥彰地解释,“许姐姐,我平时不会起的这么晚的。今日……今日是个例外?。”
她说完,想?起上次见到?许栀和,自?己好像也没起。
常庆妤补充道:“上次也是个意外?。”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毫无?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