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和颔首:“自然是。”

“这就好!”明?礼心满意足,“东家姐姐你放心吧,我定?然一一送达。”

许栀和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月团略甜,清苦的茶水解腻刚刚好,明?礼喝了几口茶水,忽然听?到许栀和说:“我这几日就要离开啦。”

明?礼吃月团的动作一顿,他眨了眨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许栀和刚刚说了什么。

东家姐姐说,要离开应天府了?

手中的月团忽然就不香了,明?礼到底年纪还小,眼眶登时有些泛红。

许栀和可没哄过比自己还高?的小孩,一见?他有要哭的动静,立刻从袖中取出帕子递给他,“哎!秋儿和小槐她们都说你年纪小,最好不要告诉你直接离开,免得你悄悄哭鼻子。可是我觉得不妥当,分别这样郑重的事情,还是要当面和你讲清楚比较好……我可是和她们打?过包票,说你绝对不会哭的。”

明?礼喉咙中的哽咽忽然顿住了,卡住喉咙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涨得人心口发涩,他带了一丝鼻音说:“我,我才没有没有哭。”

许栀和偏头去看他的脸色,“真的吗?我看看。”

明?礼侧过头不给她看,“真没有!”

许栀和说:“甚好甚好。对了明?礼,你还记得我等你到了汴京,我要介绍一人与你认识吗?”

明?礼在自己的脑海中翻翻捡捡,想?起了初见?时候的那一段记忆,他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得。

东家姐姐曾经说过,在汴京城她有一位友人,略长他几岁,兴趣脾性与他相投,说不定?两人能聊得来。

许栀和说这句话的神态还历历在目,宛如昨日,可今日就要了要分别的时候,明?礼思及此,眼眶更红了一些。

“不许哭鼻子。”许栀和伸手在自己鼻尖上点了点,“又不是见?不到了。闻夫子和你家人都在这里,明?礼什么也不需要担心。”

为了防止明?礼的情绪更加失控,许栀和只在心底补充了一句:也不是什么都不用担心。

比如好好读书。

明?礼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快到巷口转角的时候,忽然又跑了回来,大声说:“东家姐姐冬日见?!”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颤抖不已?,然后明?礼拔腿就跑,耳边风声呼呼,赶在眼泪掉落之前?不见?了踪影。

许栀和被?他的情绪牵动,也微微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