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和伸手接过花束。
虽然是最常见的白玉兰, 但眼前?的这几朵样貌极好,一看就?知?道被人精心挑选。玉兰先开花后长?叶, 为了好看, 小女孩还扎了一小捆青草进去。
不伦不类, 又古怪好看。
家中,方梨正在将刚炸好的金酥薯蓣盛出来,王维熙在旁边配合着将其放在特制的木桶中, 见到许栀和与陈允渡回来,两人习以为常地打了声招呼。
许栀和嗯了一声,坐在旁边没打扰辛勤工作的两个人,等两人将满满的薯蓣装好,才用一种非常淡定的语气简略说了自?己和陈允渡刚刚做什么去了。
方梨和王维熙:“知?道了……”
然后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许栀和,“啊?”
许栀和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惊讶,自?然地摊了摊手,“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其实知?道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生活还是要照常过的。”
方梨:“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姑娘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平静了些吗?”
顿了顿,她在心底补充道:还有姑爷。
许栀和的内心早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掀起一阵风暴,现在看见方梨和王维熙合拢不上的下巴,诡异地产生了一分过来人的淡然。
她回以微笑,然后施施然回到了房中。陈允渡落后一步,紧随其后跟着进来。
只留下王维熙和方梨面面相?觑,徒留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好在两人并?没有憋屈太久,急着上门来找陈允渡的良吉就?出现了。
方梨和王维熙像是饿了五六天的狼,看见良吉身影时眼睛中泛着绿色的光。
后者被两人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往后瑟缩:“姑娘和姑爷呢?”
“先别说这个,”方梨微笑,“有旁的更要紧的事。”
良吉只觉得他们现在有些搞不清轻重缓急,无奈道:“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面见姑爷更重要?知?不知?道还有一个月就?要殿试了?”
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身为年长?者的说教意外。但很快,他就?露出了和之前?两人一样的神情,如遭雷击。
震惊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
屋里的许栀和摊开了画纸,但脑海中一时间有些空白,她放空了一会儿,任命地将其卷起来放在一旁的竹筒中,转而?拿起了一本话本子。
陈允渡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许栀和可?以理解他现在复杂难言的心情,于?是面不改色地翻着话本。
可?视线过于?明显,和从前?克制又内敛的感觉完全不同被这样注视,像是阳光汇聚成水天一线的金矢,让她有种被燃烧的错觉。
半响后,许栀和放下手中的书?册,偏头看向?陈允渡,“请问你殿试是不用考了吗?”
陈允渡白皙俊雅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无措。
这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神色。
他掩耳盗铃一般拿起一本书?册,整个人像是一只炸毛的兽,头顶上仿佛飘荡着几个大字来回播放:在学了在学了。
许栀和托腮看着他耳边泛起的红色。
陈允渡重整了思绪,很快投入诗书?之中。今年省试的题目又出现新的角度,他要抓紧这段时间多学习一些。
许栀和怕影响他,拿着话本去了外面,一出门,便看见三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自?己瞧。
“良吉来啦?”许栀和一如寻常和他打了声招呼。
良吉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半响,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姑娘。”
他已经被方梨和王维熙同化成功。
许栀和略一点头,见他双目失神,想了想后问道:“很难以接受吗?”
“不,不是。”良吉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措辞,“只是觉得很意外、也很惊喜。”
许栀和没有再说话,扳着自?己手指头算。这个消息还需要告诉小舅舅小舅母,梅公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