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娘子一击掌,“对啦,就是这个意思,我观摩着,好似陆国公夫人对那些人都不满意,后来?听旁边人提起才知道,陆国公夫人相中了探花,给人家下了帖子,但人没来?。”

沉默了半响的梅尧臣连忙“哎哟”了一声,“公然拒绝了国公府的宴会,这可真是……”

“你先别?急,”刁娘子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向陈允渡,“听说一甲三人都下了帖子,却一个身影都没有瞧见。”

一甲三人,梅尧臣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也没去?”

陈允渡:“我已婚配,自?然无?需再?去。”

刁娘子一想,亦觉得合理?,她点了点头道:“也是,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总不能叫自?己女儿给人当妾室吧。”

她开解了自?己,但想起今日陆书容欲言又止的表情,总觉得她像是有话要告诉自?己,但是她走得匆忙,没有找到私下和陆家姑娘见面?的时间。

“榜眼已经?婚配,状元又是小门户出身,陆国公自?然盯上了探花,探花没来?,便是这要赏的‘花’没来?,整场宴会没什么?趣味,期间或许成了几对,但我也懒得关注,便向上称身体不适,需要先行回府。”

许栀和听到此处,略顿,抬眸看她:“期间可发生了什么?别?样的事情?”

“没什么?别?样的,”刁娘子仔细回顾着自?己的经?历,“哦,要说什么?特殊之处,应当是有一位坐在国公夫人身边的贵夫人多关切了一句,我应付过去了。”

能坐在国公夫人的身边,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寻常,刁娘子用贵夫人代称,亦挑不出错。

梅尧臣说:“你不认识吗?”

刁娘子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我父亲官职不高,和母亲出门走动?也只在小官之间。汴京城那么?多富贵人家,哪能人人都认得?”

梅尧臣悻悻摸了摸鼻尖。

刁娘子接着分享自己遇到的事情,“我提早出来?,行经?汴河大街,正?好遇见了一桩事!当今状元应当是叫冯京是吧?他在客栈门口被人给堵了。”

梅尧臣腾地一下坐直,另一个则是陈允渡。虽然他和冯京相处还没多少时日,但彼此性情相投,未来?在朝要打?的交道不会少。

“汴京城里,天子脚下,谁给这么放肆直接堵新科状元?”梅尧臣喃喃道,“不要命了?”

“可不是,八成现在汴河大街还堵着呢,”刁娘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混在人群中,听到他们说,堵人的那一方抬着红喜轿,是张家的人。”

汴京城中姓张的不少,能被众人口耳相传的张家有且只有那一个贵妃的母家。

一时间,众人纷纷陷入沉默,一方面?觉得匪夷所?思:哪个大户人家会直接抬着红色喜轿逼婚?听到张家之后,又觉得合理?起来?:是张尧佐啊,那就不奇怪了。

刁娘子见众人沉默不语,自?顾自?道:“我回来?时候特意让嬷嬷在旁边瞧着,若是事情态势不对劲,便直接去报官。不是说新上任的开封府尹是个不惧强权的高官嘛。”

梅尧臣咳咳咳:“娘子慎言。”

刁娘子瞪大眼睛:“张尧佐管天管地,还能管到咱们家不成?”

她声音刚落下,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嬷嬷,正?是刁娘子嘱咐的那个。

时机太过接近,刁娘子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还真能管到啊?”她抬头看了一眼天。

嬷嬷说:“大娘子,汴河大街那边出结果?了!连官家都惊动?了。”

刁娘子不以为意:“张家是贵妃的母家,官家知道不以为奇……究竟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张三司使带着喜轿堵住状元后,闹得沸沸扬扬,汴京大街被堵住,惊动?了同平章事晏大人和枢密副使富大人。两位的马车正?好从政事堂往家方向走,他们的马车被堵住了路口,掀开帘子一问,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嬷嬷的语气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