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魏清晏不置可否,最后一句话陷入沉默。

不知?怎的,知?道许栀和不知道真心不知道这些巧合的时候,魏清晏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受。

耳畔仿佛有两道声音,一道说她不知?道也好,落了?个清净;另一道则明示他?应稍加提醒,某人心思深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那些巧合当真是一个少年制造出来的巧合,那许三娘和他?闹掰,怕是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什么,科举乃盛事,传的快也不难理解,”魏清晏随意将这个话题揭过,说起另一件事,“外城什么事情?”

“我在外城买了?一间铺子,门口摆着一个讼师摊,上面写着与人写讼状包打?赢,”许栀和说,“他?摆在那儿,路人避开?走。铺子不久后将要开?张,实在影响,我叫人查了?查他?口中的‘包打?赢’,才知?道他?坑过云水巷百姓银钱。”

魏清晏:“可有人证?”

“有,路上我叫人去?请了?,”许栀和点?头,“估摸着过会儿就到了?。”

魏清晏又提了?几个问题,对旁边的一个红衣衙役吩咐了?几句,将人传呼入堂。后者作揖,转身离开?。

衙役离开?后,堂中一时间陷入缄默。

许栀和目光掠过门口,落在魏清晏的衣袍上,“府尹大人可先行处理公务。”

魏清晏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他?伸手拿起刚刚带过来的两卷卷宗之一,一目十行地扫完,眉心微蹙,拿起手边的朱砂红笔写着批复和事项。

“对了?。”写着写着,魏清晏忽然出声。

许栀和抬头,轻声问:“府尹在与我说话?”

“是,”魏清晏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笔山上,“明礼前几日传信过来,说想?见你。”

“嗯?”

“不记得了?吗?”魏清晏嗓音清冽,他?慢吞吞描述道,“我外甥,十三岁,在应天府书院……”

“记得记得,”许栀和看着旁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个个竖起耳朵的衙役,连忙道,“之前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到汴京,我一定好生招待他?。”

魏清晏抬眸,“毕竟分别将近一年,他?心中害羞,怕你忘了?这回事。所?以让我先探探口风。”

“原来是这样,”许栀和恍然,多少也能明白明礼的心态,她笑着说,“你只管告诉他?,等他?来了?,我请他?吃饭。”

魏清晏:“有你这句话,他?会很开?心。”

“不知?道府尹大人有没有空白的纸张?”许栀和问,“我将铺子写给他?吧,免得他?到时候到了?,找不着人。”

“你一直在铺子中?”魏清晏目光落在她身上,蹙起眉宇。

那日他?虽然没有去?政事堂,但?听?父亲说起来此事:官家很欣赏这位榜眼,封赏了?不少东西。那么多的赏赐,还需要她出来辛苦经营养家吗?

难道他?将赏赐藏匿了?,没告诉她?

魏清晏下意识的想?完后,面色忽然沉了?沉。

他?面容本身就生的寡情冷淡,神色一沉,更显出几分凛冽霜雪之感。这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在替许三娘打?抱不平,还是嫌弃自己多管旁人事。

这很不对,魏清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从许栀和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被袖子遮挡了?大半张脸的魏清晏,她摸不准他?刚刚话中的意思,迟疑地回答:“也不是,只是最近在物色新的宅子。”

现在住的院子好是好,可面积太小,她那日回去?清算了?官家的赏赐,买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绰绰有余。

魏清晏嗓音还是冷的,低低“嗯”了?一声,就没了?后文,抬手拿起另一份卷宗。

纸……?

见他?忙,许栀和闭上了?嘴,轻轻挪到了?门口。

留在堂中守职的衙役不能挪动,只能从对方的眼神中传达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