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十四,三年之后,到了十七岁,便也可以上场了。
他心底纠结得很,一边希望大哥能和自己一道金榜题名,成全一门兄弟双进士的美谈,又一边希望大哥落榜,自己才能在许家有一席之地……这样的话,他不敢和任何人说,只敢在自己的心底悄悄摸摸的想。
许栀和闻言说:“这很好。不过学习讲求劳逸结合,你别累坏了自己。”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西屋门口。
许栀和进去后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捧在手心取暖,“你自己看,有需要的拿走,不过书很有限。”
县学能学到东西有限,想要学到更多的东西,需要去书院拜师。
许栀和没有主动提起这个话茬。能借书出去,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许应樟道:“书院求学……娘她不懂这些,父亲忙于结交峨桥县官员,无暇理会,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了大娘子……大娘子近日忙着四姐的事情,想来是忘了。”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前几日腊八,吕氏早早准备好了许大郎谢师的节礼,亲自送到人家家里做足礼数。轮到了五郎,直接不闻不问,一门心思扑在许玉颜和邓家郎君的婚事上。
她不是太忙,她只是不在乎。
第22章 投壶 “好,那我再试试。”
邓家郎君最近两个月经常出入许府,许栀和因为是女客,不便外出,只能听方梨谈及邓家郎君什么时候又上了门,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南京城难得一见的宝石、汴京城时兴的绢花……方梨讲起这些,绘声绘色,像是自己亲眼在大娘子的正堂中瞧见了一般。
许应樟说完,自觉失言,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许栀和,歉疚道:“三姐姐,我失言了。”
许栀和:“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千万别让大娘子他们听到……至于你的学业,过两日除夕夜,你让你小娘对爹爹开口。”
除夕夜里,许县令为了未来一年的和气,最好说话。
再者,许应樟虽是一介庶子,但官家看中自身才学,并不轻视能臣出身。
许县令不会当真将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嫡长子身上,庶子虽然差些,但是若真考取了功名,他脸上也有光。
等许县令发了话,来年新春,吕氏就算再不情愿,也会张罗这件事。
许应樟眸光微闪,豁然开朗,“多谢三姐。”
许栀和朝他微笑点头,目送许应樟离开。
他离开之后,许栀和才松泛地坐在床上。
方梨走到许栀和是身后捏着她的肩膀,小声道:“姑娘,五哥儿打的什么主意?”
许栀和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许应樟再过三年就能下场,有大哥在前面,他心底定然着急。”
杜小娘没办法共情他心底的急躁,他忍不住找人说话,恰好失去了小娘的许栀和又偏爱读书,这才找上她。
说实话,方梨并没有听懂,不过许栀和面容平静,显然有了打算,方梨便也放下心,岔开了话题,拉着许栀和继续说说笑笑。
*
除夕当天,寅时刚过,外头婆子妈妈们的脚步声就响个不停。
许栀和在睡梦中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蒙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板上。
已经快到辰时。
睡梦中隐隐约约,她听见了大厨房叫方梨去帮忙的声音。
许栀和在床上坐了几分钟,身上的困意消散后,换上往日里穿的衣裳,坐在镜子前整理妆发。
她的手艺不如方梨,花费的时间比往日久一些。
屋子里没有打水,许栀和从已经冷掉的炉子里倒出冷水漱口,拿帕子擦干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仆役各忙各的,有的贴着窗花,有的扫着地,还有的正在一一清点采买的节礼、烟花。
吕氏和孙妈妈正在忙着看单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