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秉持十二分?的怀疑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原来是陈大?人……”

陈允渡抬了抬手,“无需多?礼,现在掌柜可?放心?了?”

“自?然没什么不放心?,”掌柜先让店小二进店中看着,而?后亲自?引着两人从后门?入客栈洗漱,同时自?己为陈允渡的行为找到了合适的说辞,“咳咳,大?人浑身湿透,却还想着不惊扰店中的客人,此乃大?义。”

良吉抬头瞥了眼掌柜:“……”

变脸还挺快。

掌柜接着道:“不过大?人实在是多?虑了,客栈中的几位客人都很好说话,决计不会嫌弃大?人您浑身湿透的。”

陈允渡:“多?谢,不过掌柜刚说完水妖的故事?,我进去吓到小孩可?就?不好了。”

他语气?又轻又淡,明明只是一句妥帖的、为人考虑的陈述句,但掌柜硬是听出了别样的感受。

掌柜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干脆紧紧闭上嘴,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吩咐人打来热水后,掌柜又贴心?地找了两件粗布衣裳放在一旁,“虽说已经开春,但河水冰凉刺骨,还望两位大?人莫要?嫌弃。”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良吉接过衣裳,客气?道,“有劳掌柜。”

“郎君言重,”掌柜道,“如有任何吩咐,直接唤我便是。”说完,他走了出去。

陈允渡急着见人,匆匆洗了个?囫囵澡,便套上衣裳出去了。

离正堂只剩下一帘之隔时,陈允渡本迫不及待的思绪忽然变成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悸动,帘子外笑声阵阵,是陈问渔童言无忌。

听到许栀和与陈问渔离开京城,他立刻反应过来她们是过来找自?己,熬了两个?深夜处理完政事?后,他马不停蹄叫上良吉来长河渡接人,短短六十里路并不平静,先是马车轱辘裂开不能前?行,后面小船年久失修,板底破了个?大?洞,船公竭力仍难以维持平衡,侧翻过去,三人通通落了水。

船公游上岸后喃喃自?语,说几年都不见得能发生一回的事?情?也这么不凑巧的撞上了,良吉的情?绪还算稳定,只嘟囔了一句诸事?不顺就?不该出门?便再无其他。

陈允渡当时的想法是:幸好船翻之时,已经临近对岸。

和还在纳闷的船公告别后,两人随意拧了几把水,便想着在镇子上换身衣服继续接人,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陈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