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姚小娘的院子跑去了。

许兰舒身后的银杏和奶嬷嬷急着去追自家姑娘,朝着许玉颜福了一个礼,紧跟着就追了上去。

许玉颜根本没放在心中,许兰舒娇气得很,一个月哭上七八回都是常有的事情,府中上下谁见了不烦心。也就姚小娘宠着她溺着她,把她放在心尖上。

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

方梨也在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听没了声响,对许栀和小声道:“四姑娘和六姑娘又要闹了。”

许栀和盖着褥子,双手揉搓着发热,眯着眼睛笑得淡定:“随她们闹去,只要别烧到咱们就是。”

*

四姑娘和六姑娘在门口吵起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府中。

姚小娘院子中,姆妈和婢女围成一团,关切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兰舒。

“舒姐儿,别哭别哭,你告诉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妈妈是姚小娘身边的嬷嬷,亲眼看着许兰舒一点点长大成人,对她的怜惜在这间屋子里仅次于姚氏。

屋子中的炭火点得有些多,姚小娘的额间沁出一层薄汗,她解开了袄子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拉着许兰舒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她软声安抚:“怎么了?你跟娘亲好好说说。”

许兰舒本就眼眶通红,听到周遭人的安慰,委屈立刻如洪水爆发,“许玉颜说我在外面不知道见什么人,还说我没教养!”

姚小娘当即脸色一变,重复了一遍:“她当真这么说的?”

许兰舒用力地点着头,一边抹眼泪一边把银杏拉到自己身边,“银杏当时就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田妈妈最是看不得许兰舒受委屈,立刻对姚小娘道:“娘子,咱们舒姐儿受了大委屈。”

许兰舒过了年才满十四,出去的时候带着丫鬟和奶嬷嬷,却被扣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换了谁都忍不了。

事关许兰舒的名声,姚小娘不再犹豫,立刻换了衣裳,前呼后拥浩浩荡荡朝着吕氏的正堂而去。

吕氏在正堂中多少也都听到了风声。

此刻许玉颜站在她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裳,语气委屈:“母亲,我当真没有主动招惹许兰舒。”

吕氏望着她,语气不紧不慢地开口:“六丫头到底说了什么,叫你还没进家门,站在大门口就和人吵了起来?”

许玉颜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吕氏正准备继续追问,只见孙妈妈眼尖,附耳在她身边低声道:“大娘子,姚小娘来了。”

“她来得倒是快,请安的时候推说自己病了不肯过来,现在却忙不迭就过来了。”吕氏脸色像吃了碳,但到底是当家的大娘子,姚氏又怀了身孕,她虎着脸让人进来了。

姚小娘这一胎才三个月,还没有显怀。可是一进来,便右手撑着腰肢,左手搭在丫鬟的手上,走两步便微微一喘,将身怀有孕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妾身来给大娘子请安。”她的嗓音娇娇柔柔。

吕氏最看不惯姚小娘这副戏子做派,免了礼后就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姚小娘自顾自走到下首坐下,大娘子的院子中不如她房中暖和,她将自己的毛领袄子拢紧了些,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端坐着的吕氏。

“不知道大娘子可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吕氏将许玉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正迎上姚小娘的目光,“听说了一点。”

姚小娘:“大娘子知道就好。今日我叫舒姐儿给我买糖枣,却无端受了委屈……”

吕氏没让姚小娘讲话说完,打断了她,“什么叫无端?我可是听玉颜说了,是六丫头无礼在先,顶撞她四姐姐。”

姚小娘的脸色蓦地一僵,缓缓抬眸,眯起眼睛打量站在前面躲在吕氏身后的许玉颜。

“是吗?”姚小娘嘴角微弯,“四姑娘倒是说说,舒姐儿说错了什么,也好叫舒姐儿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