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快步的走向洗手间,门虚掩着。林翊和陆骏透过门缝,看到她背对着门口,肩膀无声地剧烈颤动着,手指死死捂住嘴。
暖风机单调的嗡鸣着,杯中的茶叶梗舒展着逐渐泡大。良久,秦淑出来,眼角的泪渍已干涸,神色如常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年纪大了记性就差,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林翊从笔记本抽出一张周然的照片,“认识他吗?”
秦淑戴上老花眼镜,仔细辨认,“认识,周然。”
林翊与陆骏交换眼神,陆骏翻开记录本。林翊问:“秦女士,周然和张宏伟的关系,你了解多少?”
“他们是老乡,从小镇又考到了滨海的大学。我和老张是同学比周然大一届,周然是隔壁政法学院法律系的。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顿了顿,实现飘香电视柜上的照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走近了。有阵子周然常来家里,嘴里大嫂大嫂的喊着。”目光停在女儿的照片上,“我们孩子出生很久了,他还打着光棍。”
秦淑低头摩挲着掌心,“对不起,有点乱...不知从何说起。”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林翊道。
秦淑点头,“我和老张二十年前就离婚了,那时孩子病重需要移植器官...钱就是座山。老张整天不见人影,问他就说'快了,马上有钱',从此之后,回来的更晚。我起了疑,有次偷偷跟了他...”
她陷入回忆,声音发紧:
那晚特别冷,寒风割脸秦淑裹得像个粽子出门。她不敢跟太近,眼见张宏伟和周然进了一栋破旧大楼。
电梯指示灯停在 13 层,不动了。
秦淑退出来仰头望去,整栋楼灰蒙蒙的像蒙着尸布,偶尔有乌鸦嘶哑掠过。更令人不解的是,秦淑缩在墙角从天亮蹲到天黑。整栋楼没亮一盏灯,活脱脱一座鬼楼。
她冻得哆嗦啃着冷馍。快九点了绝望回家,却发现张宏伟竟已在家!
张宏伟看到秦淑回来,劈头就问:“咱娃你都不要了?跑哪耍去了?”
当时秦淑诧异的很…明明他没有出来!人却都已经到家了。这件事就像一团雾,一直存在秦淑的心里。
直到后来某一天,周然又来家里,两人关在房间里嘀咕许久,电视声开得震天响。秦淑贴着房门偷听,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字眼:”她....女人,咋办?”
这团迷雾堵在心口,秦淑与张宏伟躺在一张床上却各怀心事。秦淑想到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自然而然的把这些字眼放大,串起了心中的另一段故事张宏伟,出轨了
一个月后,周然再次来到家中。秦淑继续跟踪,熟门熟路的走到那栋大厦门口。电梯依旧停在了 13 层。
趁着天亮秦淑饶了大楼一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出口。故事就像周而复始一样,九点一到,她着急忙慌的回家 张宏伟竟然又在家。甚至还把自己的外衣裤都洗好了!秦淑瞬间崩溃,揪住他的睡衣歇斯底里的喊:“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张宏伟异常冷漠,眉眼疲惫的甩开秦淑的手,“莫烦老子,他娘的累得狠,没那狗屁闲心!”
陆骏笔尖停住,“会不会您看漏了,或者他其实下来您看错了?”
“陆警官,我当时也这么想!”秦淑急切道,过了几天,我又跟去。打了十二分精神,憋着劲要抓现行!等着上去就给奸夫淫妇两个耳刮子,我死盯着电梯,数字就一直钉在了 13 楼。没人上也没人下!熬到十点,我小跑回家...”声音发颤,“他…他又在屋里了!”
这件事成了秦淑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终于有一天,张宏伟在厨房剁骨头。秦淑实在按耐不住情绪从背后抱住他,声音发着颤,“老张,远东一楼那电梯...为啥停在 13 楼?你和周然...到底都干啥去了?”
张宏伟浑身一僵。
门铃骤响,门口传来周然的声音。
张宏伟“当啷”把砍骨刀剁进砧板,一把调高油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