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改天再约!”
她神态轻松,已和刚刚坐在这里发呆的刘羽唯判若两人。
转身走了没两步就被迫止步,刘羽唯手腕被人大力扣住,她转头对上任以铭阴沉的脸。
“你要去找他,是么?”
他的声音很低,像闷雷滚过。
“是。”
刘羽唯回答地干脆利落,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遮掩。原本拽她的手陡然滑落,腕间的指痕慢慢褪成红色的印记。
她不是没有看到任以铭眼中的流露出的情绪,难以置信的震惊、深不见底的悲伤,甚至带着点灼烧的愤怒。
“你不是饿了么,快去吃面吧!”
刘羽唯踮脚,像安抚一个任性的小孩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亲昵又疏离。
随后给任以铭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人生很短,我们都不该成为备选项!”
一碗海鲜面送给大家??
任老板竟然还有戏份,是我没想到的
总得有个交代哇,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有一碗面我是没有想到的
写完就很想吃面,就跑去吃了一碗!
66 疼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镜面上交叠的倒映随之消失,两人一前一后迈出轿箱,走在前头的男人脚步蓦地凝滞。
靳朗的目光落在家门口蜷成一团的身影。
刘羽唯靠坐在墙边,双臂环抱着微屈的膝盖,黑色长发随意垂着,头歪向一侧,背着光,因此并看不到脸。
刚刚在电话中,刘羽唯平静地嗓音犹在耳畔,靳朗心底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失望。他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她压根就没关注到这些惊险的消息。
那样也好。
此刻,靳朗多少有点意外,喜悦但又惶恐不安。
张翌没有说话,了然地拍了拍靳朗的肩膀,脚步声随之远去。
等楼道里只剩下两人,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刘羽唯身侧,慢慢蹲下身。
她素着一张脸,不施粉黛,睫毛投下的阴影下藏着青灰,看样子最近并没有休息好,难怪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睡着。
沉溺在梦中的刘羽唯嘴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呓语,眉头蹙起,手指紧紧拽着衣袖。
看到这幅景象,靳朗反而发自内心的希望她是真的不知道西南山区的一切。
他搓热手掌,待指腹不再冰凉,伸手触上她的额间,轻柔地试图抚平拧着的眉梢。
一下…
两下…
第三下,虎口感受到蝶翼般的颤动,随即目光对上了刘羽唯的眼眸。
…
“刘羽唯,快点儿走!”
刘羽唯恍惚地站在原地,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方才有人告诉她靳朗就在前面,蒸腾地热浪扭曲了视线,她眯起眼睛,在一片刺目的荒野乱石中徒劳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无果,再次抓住一个路人的衣袖,抬头却对上宋淼诧异地脸。
“你看到靳朗了吗?”
声音干涩像是被烤裂的河床。
宋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晒懵了吗?今天靳朗值周,等会儿估计就到我们班了!”
两人飞奔回教室,楼道里灰色大喇叭已经开始播放眼保健操的音乐。
“第三节,按揉四白穴。”
刘羽唯手上的动作没停,机械地按着眼下穴位,眼睛却死死地锁定在教室的前门,直到靳朗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光影交界处。
他逆着光走来,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晒得微红的小臂。一盒统一绿茶被轻轻放在桌角,冷凝的水珠滑落,氤氲了旁边语文试卷上的“唯”。
刘羽唯诧异地撩眸看向他,“给我的?”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眼底碎成粼粼波光,他没有正面回答,突然伸手虚按在她眉骨上,“已经最后一节了,轮刮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