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瞥了一眼，身体的反应诚实地昭示着尚未消散的欲望，干脆利落地扯下毛衣，迈进淋浴间。

强劲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带着点细微的刺痛，却莫名让人联想到肌肤相触时的轻喘颤栗。

靳朗重新踏进客厅时，刘羽唯正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目光看向前方，电视屏幕里还播放着他上次没看完的《一代宗师》。

她手中还捧着刚刚那杯茶，可等走近了才发现，那眼神根本没有焦点，仿佛透过画面看着某个遥远的时空。

“凉茶伤胃。”

靳朗伸手抽走她掌心的杯，指尖相接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手。

带着茶香的蒸腾白雾重新弥漫在眼前时，刘羽唯才恍然抬头望向他。

靳朗的发梢还挂着水珠，剃净胡茬的下巴线条利落，眉目清朗的模样像是从她梦里走出来的少年。

“你…洗澡了？”

她声音里比平时快了一拍，唇角不自觉地下撇。

靳朗颔首，随即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暗下去的光，担心她想歪了，急忙解释，“我需要降降温，光洗脸…不太够。”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吧，感染了很麻烦！”

带着点数落和责备的话脱口而出，却击中了靳朗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目光沉沉地望过去，视线如丝般缠绕，无声诉说着渴望将她嵌入骨髓的冲动。

“我注意了，放心吧！”

刘羽唯“哦”了一声。

“小羽…”

他低声叹息，透出疲惫和无措，“刚刚…我又越界了…是不是？”

见她抿唇没有回应，靳朗继续说，“看到你哭，知道你那么担心，我...实在是控制不住。”

“对不起！”

男人的语调沉又诚恳。

刘羽唯沉默了很久，睫毛颤了颤，终于嘴唇微微翕动。

“我今天....去参加了大学师姐的葬礼。”

靳朗恍然反应过来，难怪她穿了一身黑色。

“殡仪馆那么多个告别厅，都是七八十岁的爷爷奶奶...” 她哽咽一下，“可我师姐还还没到不惑之年。”

“她…生病了么？”

刘羽唯摇了摇头，眼中再次蓄起水光，“突发心梗。”

“早上出门前她还在规划着给女儿庆生，晚上加班就再没能回来。一个字...一句话都没留下，就彻底走掉了。”

靳朗挪动身子，无声靠近了些，温热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量轻覆上她头顶，指尖笨拙怜惜地梳理着发丝。

“人生...总是充满猝不及防的意外，所以才更要珍惜当下。”

“靳朗！”

她突然抬眼，潮湿的目光落入他的心底，“去年下雪的时候，你问我有没有后悔过。”

他呼吸一滞，那天她在雪光中说出“一路顺遂”四个字，如同凌迟，他怎会不记得。

“人生无悔，那该多无趣啊。”《一代宗师》台词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白子，“啪嗒”一声落在靳朗心头棋盘正中。

这个片段，这句台词，他太熟悉了。

刘羽唯继续说，“既然现在我们都能幸运、安然地坐在这里，是不是应该了却这份悔。”

“生活已经很沉重了，有些包袱早该放下，不是吗？”

几句话似乎打开了一本书，可每一页都写着不同的答案。他怕读错行，怕翻太快，更怕这其实只是他的一场痴心妄想。

“小羽...” 靳朗的声音带着点试探的微颤，每个字都充满紧张与期待，“你真的...想好了吗？”

话音未落，刘羽唯已经倾身而来，温软的唇瓣贴上了他因惊愕而微张的嘴。曾经被时光湮灭的吻技已经生疏，她只能模仿着他刚刚的样子，用湿润小巧的舌尖试探性地舔过唇缝，捻过唇角。

血液如滚烫岩浆猛地冲向头顶，灼烧感瞬间席卷所有神经末梢。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