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靳朗向刘羽唯要个“名分”,要求她在人人网的首页把自己设置为“特别关注”,避免再次偷家,但被她无情拒绝。
那时的刘羽唯多少有点患得患失,虽然靳朗和宋淼分手已经过去多年,可内心深处还是害怕一切都是偷来的幸福。
她总觉得这段感情就像阳光下炫彩夺目的肥皂泡,被人关注、不断飘升,飞的越高就会越快被高压挤破。
低空碎裂,至少还能在地面留下一道水印,宣告它曾经存在。
…
“羽唯,想什么呢?”
刘羽唯闻声转头,正对上穿过操场的最后一抹日光,瞳孔收缩,瞬间的恍惚。
“没什么,就是在想现在的小朋友怎么还用十几年前的套路,没创意!”
江帆揽起她的手臂,“仪式感还是很重要哒!”,她又伸手指了指泛起点点红色的枝丫。
“你说,这几棵梅花树得见证了多少喜乐悲欢的校园爱情故事!”
刘羽唯视线扫过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
“真要说起来,师姐你才真令人羡慕呢,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学校东门外的饭店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好吃的湘菜馆子被盘给一家鱼火锅。
蒸腾雾气中,刘羽唯用漏勺搅动着红色汤底,脑中不禁浮现靳朗曾被剁椒鱼头呛咳不停的画面。
饭后,江帆老公带着孩子一起来接她回家,车刚停稳,小女孩就自己开门跑了过来。
“妈妈,我和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面包!” 鼓鼓的小脸上一副献宝式的表情。
“你们俩是不是又背着我去偷吃炸鸡或者冰淇淋啦!”
一下子被识破,女孩不好意思地抱紧妈妈的腿。驾驶座上的男人随后也主动下车与刘羽唯寒暄攀谈。
目送她们一家三口离开,刘羽唯内心只觉得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具像化。
等车间隙,她低头盯着地马路边地砖缝里的烟蒂,突然想到下午那位衣着整洁但手指龟裂的瓦工师傅。
其实大多数人都拥有着不自知的幸福。那些无关紧要的烦恼,遇到关乎生存与死亡这类终极话题时,往往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
“姑娘,大学毕业了吗?”
出租车里廉价的香氛也掩盖不住残留的烟味,司机眉眼弯起从后视镜看她。
刘羽唯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随手在玻璃雾气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学位帽。
“您猜?!”
笑意从嘴角荡开。
…
结束两日休假,等待刘羽唯的是连续几天高强度的投标策略会议,王律带着专项团队的主办律师和顾问,把凌安的服务方案和报价结构又逐字逐句优化重检,力求完美。
投标前七十二小时,刘羽唯作为专项小组的法律专家和技术与商务再次对照招标要求完成了交叉审核。
凌安这次常年法律服务走的是公开招标,但大部分参与律所要么有过中标的经验,又或者曾经参与过凌安专项的法律服务。像天诚这种奋力一搏的实在是少数。
起初在准备材料时,考虑到后续工作变更可能不再适合作为正式服务的律师团队成员,刘羽唯和王律请示后准备当一回“无名英雄”。
可没想到凌安为了公平, 要求每个律所现场开标解说,整个投标小组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
二月伊始,蓝色寒潮退去后的京北,终于迎来对天诚和刘羽唯都很重要的日子。
这次投标在凌安集大楼里遇到任以铭,刘羽唯其实不意外。可当他和任以安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投标现场,不止她,所有来参与投标的律师都惊掉了下巴。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任以铭,可他们兄弟二人站在一起,长眼睛的应该都能分辨出绝对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
在场之人无不暗自猜测,一个常法的投标要说不重要吧,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