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唯食指沿着杯口慢慢转圈摩挲,工作开启新篇章之前给自己好好放个假也不错。
“好呀,正好之前的申根签还没过期,下周请好假跟你说!”
她转头时,右颊挤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这个笑容太具感染力,任以铭也不自觉跟着眉眼舒展,刚刚堵住心口的那道墙轰然崩塌。
“走吧!” 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着他的袖口。
“去跳舞!” 刘羽唯身形一晃,已经被人流裹挟着迈进了舞池。
复古迪斯科在舞池炸开,两人跟着节拍左右扭动,女人的发丝扫过他的颈动脉,热气蒸腾混合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像是致幻的迷药。
人潮涌动,推搡间,掌心贴上她后腰起伏的曲线。绑带随着舞姿轻轻摇摆,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底。
刘羽唯突然抬眸,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任以铭在她澄澈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Gimme 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轻声说,“刘羽唯,我喜欢你。”
??Take me through the darkness to the break of the day
…
旧年将尽时,光阴最是不禁用。分明昨日还在细品腊八粥里的软糯,一转眼就到了年关底下。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卫城东站…”
春运大军中,刘羽唯拖着行李箱站在一对年轻父母身后。
趴在母亲肩头的小家伙突然转过脸来,乌溜溜的眼珠对上她的视线,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心瞬间被融化。
刘羽唯忽然想到表哥家去年初新添了家庭成员,以往过节还有人能替她分散火力,今年自己肯定会成为重点关切对象。
没什么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还好初五吃完饺子就能返京。
除夕的姥姥家总是最热闹,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享受丰盛的年夜饭。
刘羽唯小心翼翼地抱着小侄子,手里的摇铃晃出清脆声响。小家伙咯咯笑着,肉乎乎的手在空中乱抓。
“唯唯啊!”
大姨凑过来,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和催促,“你也三十出头了,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你妈可盼着抱外孙呢。”
余姚端着搅拌好的肉馅从厨房走出来,听到这话,立即反驳。
“别昂,养大一个就行了,我可没姐你那个精神头,半宿哄孩子不睡觉还能活力四射。”
“说的好像唯唯小时候是你带的一样!” 大姨不依不饶,“明明都是人家刘文军起来换尿布、拍奶嗝!”
刘羽唯爸妈离婚的时候,全家人最反对的就是大姨。在她眼里,刘文军除了农村出身,工作、样貌、品性,可以说哪儿哪儿都好。跟自己家那位能动嘴绝不动手的“大爷”相比,用出类拔萃四个字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但余姚这个妹妹,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认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年非要嫁给刘文军的是她,后来说什么都要离婚的也是她。时至今日,她还是不能理解“他不懂我”怎么就能成为拆散一个家的理由。
“大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又不是我妈一个人的孩子。妈妈喂奶,爸爸拍嗝,男女平等,分工合作 !”
刘羽唯忍不住替余姚辩解。
说完,大姨戳了戳她的脑门,“真是你妈的好闺女!”
“自摸,清一色、一条龙!来来来,给钱给钱!”
表哥大嗓门传来,大姨从刘羽唯怀中接过孙子进了里屋。
刘羽唯在客厅里和几位女士一起包饺子,春晚的歌舞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哎,靳朗、靳朗!”
还在上大学的表妹激动的拍着刘羽唯的胳膊,她手一抖,裹着芹菜的肉丸掉到地上。
刘羽唯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