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分的?表现则更为明显。
有人睡着了,还?有人开始狎玩座间消金坊的侍女,甚至景昭隔壁席位就在?这样?做。
她拧着眉头,有些恶心,又有些尴尬。
裴令之原本站在她背后,一只手搭在?景昭椅背上,现在?那只手指尖收紧,显然?也很不自在?。
景昭想了想,抄起案上茶盏丢了过去。
伴着隔壁传来的?惊怒声,还?有‘你想死吗’‘你是哪家的’质问。景昭冷冷说道:“就属你时间最短、声音最大,回阳丹也没拍上,现在还不闭嘴给自己留些颜面??”
隔壁哑火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丢脸。
二?楼间往来巡逻的?消金坊守卫生怕打起来,此刻也悄悄松了口气。
说完这句话,景昭有点?后悔。
因?为她感觉裴令之似乎更尴尬了。
说实话,她也尴尬。
于是她开始咳嗽。
一方面?是为了掩饰,另一方面?是因?为压着嗓子大声说话真的?很累。
景昭轻咳一声,低声问:“要不你坐下?”
一直伏在?椅背上,应该不会很舒服。
她说话时下意识侧首,刹那间温软的?感觉从颊边一划而过,还?隔着面?纱微涩的?触感,有些奇怪。
景昭愣了一下。
裴令之也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景昭倒没有羞涩,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往椅子里一靠:“来,再?给我捏捏肩。”
“……”
场间那名据说是荆狄慕容氏郡主的?女子已经拍出了一个堪称离奇的?高价。
景昭漠然?看着,无悲无喜。
“真的?假的??”
景昭心想应该是假的?,是不是荆狄慕容有待考证,但绝对不是郡主。
当年慕容诩出手很寒酸,舍得封官,但对给爵位很谨慎。慕容氏册封的?郡主不多,十之八九是亲王长?女或嫡女,还?需长?到出嫁年龄才封,寥寥几个幼年获封的?,大多跟皇子皇女亲近,一起欺凌过景昭,她不会忘。
下面?这个女人太年轻,没印象,应该不是。
想到荆狄慕容,就要想起当年那段难捱的?岁月,景昭的?心情也跟着坏了起来。
裴令之轻声说:“我以为荆狄慕容宗室被杀光了。”
他抬起眼,却见景昭转过脸来,笑吟吟看着他,微笑说道:“总有些漏网之鱼。”
父皇当年确实杀了很多。
慕容诩和他的?子女妻妾尽数被杀,荆狄慕容氏身?为皇族,五年来成功在?北方引起了足够的?民怨民愤。一朝伪朝覆灭,慕容氏宗亲要被投入天牢等?待处置,押送几位亲王的?过程中,暴怒的?京城民众活生生推翻囚车,一拥而上,将不可?一世的?荆狄贵人们撕成了烂泥。
那种奇异的?异样?又出现了。
裴令之低头看她,眼底微带忧虑,景昭却浑然?不改,只静静回视,微笑说道:“成王败寇,历来如此,血债唯有血偿,此乃天意,亦是民意。”
时间倒拨回十五年前,慕容诩尽诛桓氏皇族,羞辱长?乐公主,北方黎民倒悬,水深火热。
这一笔笔的?血债,甚至没有等?到慕容诩寿终正寝向他的?后世子孙清算,就由慕容诩亲自交还?。
下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不知是谁在?鼓噪。
一口笼子推了出来。
笼子里装着一个镶金裹玉的?中年人。
这是今夜拍卖的?压轴,是全场倒数第二?件藏品。
什么能胜过慕容氏的?郡主?
就凭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庸碌中年男人?
他姓桓,据说出自齐朝桓氏皇族,是一位正正经经的?亲王世子。
消金坊的?藏品,可?能会夸大价值,但不会虚构价值。
就像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