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还没到,却已经有了很长远的未来。

南嘉想象了一下,回答道:“不管她在哪里,都会愿意来过节的。”

人和人的挂念,会在节庆之间连结、紧密、延续,再远的路,哪有情意远。

跳完两场舞,阿茗的辫子也散得七七八八,几颗绿松石顶得她脑袋瓜好痛。

于是她求助镇上的姑娘帮忙拆掉,想着仪式已经结束,姑娘就随手简单复原了一下辫子。

脑袋一轻松,阿茗就开始觉得乏累。她和央金打过招呼,先回了饭馆。

阿茗将次仁大叔给的那坛酒搬进酒窖。

高原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正盛,透过玻璃光怪陆离照进来,远处朗嘉神山的雪峰上,大片云影缓慢聚拢又消散。

她脑海里无端又跳出青稞田的画面。

阿茗猛得摇头,想要甩开那些画面。她盯上眼前的酒,拆开封纸,拿着酒瓢就猛灌了一口。

醇厚的谷物清香在唇间弥散,阿茗揽着酒坛,顺势在窗边坐下。

不知是酒席上喝多了,还是这坛酒度数格外高,她就这么睡着了。

桑巴又被拉去喝了一轮酒,南嘉帮忙挡了几杯。一转眼,桌上醉倒了一片。

南嘉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但他不想在这里和这群人一起东倒西歪地睡着。

他揉着眉心回到饭馆,在酒窖自己常喝酒的地方,浅寐了一阵。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或许也没醒,在做梦吧。

他视线不太清晰,但不会看错,对面窗下的阳光里,是唐茗初。

梦里的她,怎么也喝了酒,白皙的脸颊上粉红一片。

她靠坐在地上,撑着脑袋,对他说:“你又来偷酒喝。”

他无端生出联想,不久之前她喘息的肩,慌张的视线,和眼前人重合。

他忽然想做些的事,做今天在青稞田没完成的事。

反正这是梦,他在自己的梦里做点越轨的事,也不过分吧。

南嘉这样想着,直起身就朝阿茗走去。

那女孩一点儿警惕意识都没有,还傻呵呵仰着脸冲他笑呢。

她见他过来,摇摇晃晃的,像只小企鹅一样扒着窗沿试图站起来。

光透过玻璃花纹,在她身上蒙了一层柔纱。

阿茗不知道想去哪里,踉跄着往前走,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在了南嘉肩头。

南嘉攥住她的手腕,用了一点力气,把她压回玻璃窗上。

给扎她辫子的姑娘手艺不行,他只是这样一动,她的辫子就有散架的势头。南嘉在心里嗤了一声,他下午给她戴项链时就在想,若是他给她编头发,一定编得更好。

玻璃散射的光照得她发丝都在发光,他迟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腕,手掌缓缓向上,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很柔软。

他收回刚刚的腹诽。她的发质和藏族姑娘的不太一样,柔滑的会从手中溜走。

抚摸头发的手不自觉的就变了方向。

等停下时,他的掌心已经托住了她脸颊。

她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危险降临,由着他一点点靠近。

好清晰的南嘉。

做着梦的阿茗这样想。

她记得刚刚还在喝酒,一转眼,如往常一样,她和南嘉一人靠着屋子的一角。

她正恍惚着,怎么今夜的月光这么亮,像白天似的,南嘉就到了她面前。

果然梦里就是不一样,片段卡帧,南嘉像个阿飘。

再一转神,他的拇指正轻轻划过她脸颊,有点痒,羽毛拂过一般。

他的动作弄得人不上不下,阿茗试图拨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拨不开。

他们俩总在这种事上较劲。

南嘉这次不想让她,他饶有兴致看着眼前的姑娘,用细白但还挺有力的一双手,与他争夺这片柔软脸颊的揉捏权。

她忽而叹了口气,泄了劲,嘟囔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