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冷漠了…这样次数多了我可能就会任她发疯,随你去亖好了,谁活着还不累了,大不了都毁灭了??
我光是读这段文字就已经喘不上气了
18 高原的碧螺春
就像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一样,那场争执没头没尾,再也没被提起。
大部分时间,母女之间还是开心的:阿茗分享学校日常,唐骊也聊一下她的学生。
阿茗小心规避,尽量不触碰唐骊的敏感神经。
但她也不全然听话,开始使一些小心眼,比如把那块 GPS 手表丢在教室,丢在储物柜,然后尝试各种理由糊弄家人。
比如她回家有门禁时间,不能超过九点,以前晚上开组会,阿茗都得第一个发言,不然赶不回家。但她据理力争,把门禁推迟到了十点。
这是阿茗的新游戏,她乐此不疲地给自己找寻喘息的空间。
不知不觉,南城进入夏天了。
傍晚的风不再柔和,经常出现彤红的火烧云。枝繁叶茂的翠绿林荫中,知了开始没早没晚扯着嗓子叫。
阿茗和唐骊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每周都要去爷爷家点个卯。
她逐渐摸索出说话的技巧来,这个家里没有人想听她在外面过得多开心,他们想听到的是一个险恶的环境,让她主动打退堂鼓。
于是她再也不主动提起西藏的事。
甚至偶尔抱怨一下,藏区的生活麻烦又危险。
阿茗依旧每天有门禁,她很守时,她不想把争吵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但有一天,因为同门聚餐聊得太开心,她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阿茗紧赶慢赶往家里跑,摔了一大跤,膝盖磕破了一大块皮,还是迟了半小时。
阿茗拍门,无人回应,她知道唐骊这是生气了,又因为家属区的墙不隔音,她为了维护两人面子,不敢大声呼喊,只好发了个解释的短信后,去附近的卫生站包扎。
碘酒倒上伤口时,阿茗哭得好大声,那种尖锐到钻心的痛苦,让她终于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眼泪放干。
哭够了,阿茗去路边的 24 小时便利店买水喝。
冒冷气的冰柜角落,她意外发现了青稞酒。
不知道是哪里的牌子,至少她没在董叔的百货店里见过,肯定不是藏地本地人喝的那种。
但她还是拿了一听,付完款,在路牙边找了个石墩子坐下。
南城的夜空云层薄薄的,看不见星星,远方 CBD 的射灯偶尔扫过天际。
很热闹,十二点的街道也是干净亮堂的,人来车往,不会担心有熊或者有野猪出现。
阿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她想起了牦牛和野猪时常出现的小镇。
高原的夏天是什么样的?更接近天空的地方,阳光会更赤裸炽烈,夜晚会更凉爽吗?蚊子会飞到三千米的地方吗?夏天还会下雪吗?拉萨什么样的?离雪顿节还有一个多月,朝拜磕长头的人什么时候出发?
原来她在藏西南的小镇待了那么久,还是对高原日常一无所知。
如果她待过春夏秋冬,应该就能回答出来这些问题。
她的笑意慢慢淡下去,举起酒瓶,四周是陌生的,只有头顶的月亮是熟悉的。一切都变了,但恒久的自然行星不会变,它伴着她走过高原山岭,它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阿茗冲着月亮说:“我干了,你随意!”
冰凉沁人的酒水下肚,她惬意地眯起眼睛。
高原上的朋友们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呀,月亮小姐,你帮我看一眼吧。
腿上的伤口慢慢结痂,日子也不咸不淡地前进。
学校很快就要放暑假了。
南城是个多湖多河的城市,学校每年都会组织急救培训,阿茗也报了名。
她觉得她的人生总是磕磕碰碰,需要更多实用知识保护自己。
就这样,阿茗的生活掰成几瓣,上午在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