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呗，甲方。去给我姐上坟。”

云何还站在原地，眼里寒冰般清澈。于意偏过头，转动手柄打油门，雪片飞扬。她看了他一会才走过去，抬腿坐在他身后，手从袖口伸出来，试探着抱住他腰。前面递来一双皮手套，隔着沉闷厚重的衣服他开口，声音也是闷的。

“你带着吧，我还有一副。”

“远吗。” 她声音很轻。

“不远，再远骑车去得冻死。” 他声音毫无波澜，好像刚才她的提议半点都没冒犯到他。等机车驶出小区、开到大路上许久，她才隔着头盔，用他听不见的声音问那句刚刚就想问的话

所有人都失散的十五年后、为什么还有人等在原地。

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五年。

***

机车往城市边缘开，最后停在一座公墓外。大门用铁丝象征性地拴住，于意用力拽了一下就打开，吱嘎作响，锈色剥落。

“幸好今天看门大爷也过年去了，不然他养那狼狗能盯咱一路，凶得很。”

他回头等她，云何恰在此时趔趄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扶住。手搭在她腰上又马上松开，她尴尬笑笑。

“你动作挺快。”

“训练过。” 于意微笑：“当然也有点先天优势。”

走进墓园，云何左顾右盼。于意就像个真正导游一样抬手给她指点：

“这地方原来是划给烈属的，后来私人承包了，我们家那片是很多年前我爸买的，我小时候，他带我跟我姐来过一趟，说草原上人死了都是牵母骆驼带小骆驼去坟头，杀小骆驼，母骆驼就这辈子都能记住那个坟在哪。他年轻时候在草原插队，蒙语说得比普通话好。”

她没说话，于意看她一眼，又立即转过眼神。

“我讲那个人的事儿你介意吗。毕竟他……”

她摇头。

“跟当年案件有关的事，你讲越多越好，我不介意。”

“其实我现在也没搞明白，我爸当时究竟看到了啥。”

他仰起脸望天。

“案发那天我在写语文作业，题目叫我的理想。我记得特清楚，因为我写的是以后想当警察。那件事之后我没看新闻，作业交上去，班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在可怜我，又觉得我有点恶心，因为我姐死了，我爸连给我姐报仇都做不到。然后陈姨就来学校帮我办休学，那会他的事还没出来。”

云何站定，眼神看向不远处凸起的墓地。那里大理石墓碑上刻着一行小字，她看清后，眼眶立即浮起水雾。

“嗯。他在加油站被找到那年我刚考上警校，之后，就辍学了。” 于意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咳嗽两声。

“就这。”

他指着墓碑最下方的名字。

“那个就是我姐。”

???第一

好快啊宝

喵星人不睡觉专爱半夜更文我??死盯着点??????

呜呜呜喜欢上姐狗cp是我的宿命??

很好，我还担心这俩不好好戴头盔（重点错

遵纪守法安全驾驶（重点错

来咯！封面好好看！两个破碎饱饱一起生火取暖。??

爱的迫降（不是

于芸（3）

她朝那个墓碑走去。这墓园荒芜许久，周围只有两排杨树，稍远就是农村瓦房，再远就是天。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名字。于芸的名字很小，生卒年排在后面。她摸了一下，手上都是灰。

于意半跪下去，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打火机和红包，唠唠叨叨地把红包烧了，才看见香炉旁边有个很小的酒杯。玻璃酒杯，能装一两白酒。杯口没有灰尘。

她也看见了，于意没在意，插兜站起来。

“可能放错了。这几年除了我，没人来看我姐。”

云何从包里拿了本书，半跪下去，搁在墓碑旁边。于意看见那是本旧书，90 年代的艺术字封面，泛黄的乔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