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句小心翼翼，她憋不住笑出声，于意就松开手。

“我这么惨，你还笑。”

云何笑得直不起腰，最后蹲在地上笑。

于意看她笑了五分钟，最后举手投降。

“姑奶奶，我煮饺子，我煮饺子行了吧。”

***

饺子端上桌，他看见她不知从哪变出两罐马奶啤酒，其中一罐已经打开喝了几口，她人在阳台，长发散落搭在肩侧，手指落下烟灰。雪地和对面居民楼五彩斑斓的灯变成某种虚幻背景，于意敲了敲桌子提醒吃饭，把碍眼的骨灰盒挪到神龛旁边，又想了想，改放在神龛一侧的五斗柜上。

“你刚说，你妈当年出轨。”

她声线恢复之前的冷淡，仿佛进门前后的撩拨不过是兴之所至毫无意义的游戏。

“出轨的谁，你爸知道吗。”

“你对我家事这么好奇。” 他摆开碗盘，把蒜和醋碟放在一侧。

“嗯，而且后来你妈失踪了。其实于芸当年也跟我提过你们家的事。” 她捻灭烟走过来，而于意听见于芸的名字，手略作停顿。

“不过话说，你这么配合我，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她拖开椅子坐下，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昏黄灯光照着他与她的脸。云何抬眼，像野生猫科动物观察人类，专注、机警、不动声色。

“万一当年灭门案是我做局，害了你姐又害了你爸呢。”

“你这么牛早把我灭口了，用不着等十五年。”

他点头，就像听了个笑话。

云何安静了。学生似地乖巧坐在他对面，用他给的勺子吃已经盛好的饺子。碗筷碰撞的声音在屋里分外清晰。

“你出去的时候，我姐的资料我已经看了一半。刘昭的日记，我寄给杨流，请他找警局的人做笔迹鉴定、微痕分析和内容取证。如果有造假或者内容错漏，他会通知我。跟刘昭同年被招进大队也接触过那个案子的，有几个还在本地。如果仔细查，也不是不能复盘。你说过还有别的凶手，我当然也会怀疑你。”

他说完，云何没动，打开面前的啤酒罐递给他，没想到嘶啦一声，马奶酒的泡沫喷了她和他一手。

他立即转过头，眼神僵硬地落在其他地方。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他来不及反应，就像她的出现。

云何抽了张湿巾递给他，但他却没接，冷着脸去洗手间，甚至响起门栓插上的声音。

云何思忖一会，继续扒拉饺子。洗手间起初还在哗啦的水声逐渐变小，他却一直不出来。吃完了饺子她甚至喝完了他那罐啤酒，甚至开始玩打火机，他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云何就站起身，往浴室走去。站在门口，透过中央一块窄长的磨砂玻璃，她能看见于意还站在水池前，一动不动。

“于意。” 她最终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声音带着点愧疚，似乎是意识到刚刚玩笑开大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他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她没听出他声音的异样，似乎是放下心，又应了声才走回去。而在浴室里、洗手台前，于意低头，如临大敌地盯着镜子里，视线缓缓下移。

原来他不是不行。

他是第一次和别人提起当年的心结，心里某根紧绷的弦松懈之后，多年来第一次他起了反应。毫无预兆、加上刚刚的画面刺激，差一点他就在桌前露怯了。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缓慢深呼吸，脸上神色复杂，想笑又笑不出来。

因为黑暗里、几分钟前云何纤细微凉的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且有野火燎原之势。

于意贴脸木村拓哉也不是不行??哈哈

于：这是可以说的吗??

嗯嗯嗯呐

我喜欢中森明菜，长成这样还是富婆，于意的毛病治好了也不奇怪??

真.美女??

嘿嘿嘿（搓手并发出猥琐无意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