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带了吗。”

于意身体僵硬片刻，接着捧起她的脸吻到深处。云何在亲吻中窒息，再结束时脸上绯红，攥着他衣领的手指也发红。

“唉，落在酒店了。” 他笑得不像说谎。

“哪家酒店？”

她攥着他衣领，把皮衣抓出几道折痕。眯起眼睛笑时更像狐狸涉世未深又深谙人性。他被短暂迷惑，手指自然地扣在她腰间。两人一同向前走去，消失在人潮之中。

***

几个月后，草原。

又是冬天，大雪封路之后的第一个晴天，车停在茫茫白地上，天与地都是一片纯白，只有米粒似的黑点在天尽头。那是已经废弃的天文观测基地，边缘处停了一辆老旧房车。

男人与女人并肩走过雪地，往房车走去。在门前女人拿出一把陈旧钥匙，把房车门上的积雪拂去。门锁已经老旧生锈，折腾半晌之后，才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开启。

隔着十五年的过去扑面而来。

云白曾经所拍摄的星空照片、星空图都贴在房车顶上，而在房车地面铺满落叶，像封存了十五年的黄金秋日。那些落叶中间有一大一小两本诗集交叠放置，死者的年龄都永远停在黄金时代。云何与于意在房车里躺下，头顶那些泛黄照片中央唯一一张与星空无关的照片是个女生，她坐在靠着窗边的位置上直视镜头。

那是于芸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她的目光坚定，她的愤怒如同天神般澄澈。她说，对于那些不该被原谅的罪，我永不原谅。

在亘古的寂静中，女孩念诗的声音隔着十五年响起。

“雪花穿过宇宙，轻轻地落下，正如他们的结局，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下本再见……猫师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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