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峰闻言脸色当即冷下来：“你打算撵谁出去？”

杨保国被他冷沉的眼神吓了一跳，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看到赵学峰一秒变脸，刚刚还冷沉的脸上瞬间堆起笑容：“局长，您怎么自己先来了？还穿成这样？”

孙春华冷哼：“我不这样能知道这百货商店的主任和售货员这么牛逼？”

听到两人的对话，杨保国傻眼了，不是，刚刚他是不是幻听了，竟然听到商业局的领导喊那个穷酸老太太局长？

正当他一脸震惊的时候，孙春华双手往身后一背，慢悠悠挪到杨保国面前：“我倒是不知道咱们百货商店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单位，什么时候还学会看人下菜碟了？人民群众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受气的。”

她观察了半下午，就那个招呼她的小同志服务最是热情。

不管对方穿着如何，始终笑脸相迎，而且那仪态，那语气一看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哪像是某些柜台上的个别售货员，看人下菜碟，给顾客拿个东西都摔摔打打，活像是人家欠了他几百块似的。

上头其实早就对百货商店的这种风气有所耳闻，这才派他们商业局定期走访视察。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就查出问题来了。

杨保国这会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就是商业局的局长，完了，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凉。

孙春华在他面前站定：“杨主任是吧？今天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杨保国：“……”

他还能说啥，除了想给局长磕一个，抱大腿求原谅，他现在啥都不想说。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硬着头皮开口：“局长，我今天回去一定好好检讨自己，严抓售货员的服务态度礼仪这一块，争取带着大家积极端正态度，成为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

孙春华看都没看他，冲身后的赵学峰吩咐：“通知各百货商店，一个月后举行售货员技能考核，考核不达标的直接清退。”

听到这里杨保国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售货员考核。

谁知这念头刚落，孙春华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杨主任是吧，从明天开始你暂时降职为百货商店的普通售货员，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什么时候恢复原职。”

杨保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都快五十了，让他重新回到柜台当售货员，他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来啊？

“局长，能不能……”

他试探地开了个头，就对上孙春华没什么表情的视线：“不想干就滚蛋！”

杨保国：“不用说让我当售货员，就是打扫卫生看大门我都没有怨言。”

他现在就是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那块砖，哪里有需要哪里搬。

孙春华处置完他，慢悠悠走回柜台前面。

王莉莉这会知道她的身份，人都吓傻了，早知道这老太太这么大来头，她一定给她服务得服服帖帖。

对上孙春华审视的眸子，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勉强地挤出笑容：“局……局长，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我就是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心情不好，不是有意要区别对待您的。”

孙春华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这意思，你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售货员，上班的态度全都取决于你的心情？”

顿了顿，她站直身子，视线扫过在场几个人：“你们要清楚一点，你们的饭碗都是人民给的，就应该为人民服务，动不动就给人民群众甩脸子，看人下菜碟，你们的工作也别干了。”

最后，她视线落在苏晓晓身上，微笑着开口：“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苏晓晓这会看清老太太那张脸，心里忍不住卧槽一声，这不就是之前她报名百货商店售货员的时候，帮助过的老太太吗？

嘶，这老太太竟然还喜欢玩角色扮演？

听到她的名字，她立马挺直腰杆：“回领导，我叫苏晓晓。”

心里忍不住兴奋，啊啊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