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便是冲着当主子去的?”
陈东岱不满道:“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宋听云托着下巴,睨了他一眼道:“陈仙君,咱们算什么桥?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凤来山和天庭之间并不和睦,光是你这天庭出身,就遭凤来山主嫌弃了,更别说其他的了。”
幽冥鬼火在手,再加上凤主的尸身还在身上,越怀真的确迫切地想要回到凤来山中。
“就将他们扔在鬼界中么?”宣清和跟上了越怀真的步伐,语调犹豫,眉眼间掠过了几分不忍。
越怀真不以为然道:“以他们的本事,离了凤来山又不会死。”
宣清和又道:“不给他们留点什么吗?”
越怀真脚步忽然刹住,装着丹玉和法器的储物袋并不在她的身上。好半晌,她才道:“之前在凤来山中,他们所得已经够多了,算是报酬,如此看来,我并不欠他们什么。”
宣清和闻言蓦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她这里出“遣送费”,她怕是忍不住将那群人都给打一顿。
鬼界之中,归于平静。对于仙人来说,这是一片恶地,根本不适合清修。侥幸活下来的仙人自然也迫不及待地离场。只不过天庭那一潭净水却被搅动起了莫大的风波。他们已经没有闲暇去管顾幽冥鬼火落入哪一方势力手中,只要想到了那无边的恶气,以及封印了千载的“惊尸”,便止不住的颤栗和惊恐。
天庭法殿,各脉仙主在两侧就坐。玉色的台阶往上延伸,在那高出一丈的平台上置着一张金色的王座。此刻它的主人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一侧摩挲着大拇指上的宝戒。
“我儿命火已灭,借用术法追溯,只见到了一线骇人的剑光。”地正权驭的面容沉痛,修士子嗣不易,尤其是修到了这般境界,更是难以留存血脉。权阳是他的独子,因为如此,他才对权阳万般纵容。他本不愿意让权阳前去鬼界的,可耐不住他的恳求,谁知道一去竟是永诀。
青鸾脉主的神色也比权驭好不了几分,他抿着唇没有开口,望着姬玄黄的视线变得灼热,杀子之仇不能够如此了结。可连法术追溯都不见结果,足以证明那人道行在他们之上。
龙族脉主慢悠悠开口道:“诸君难道不觉得‘惊尸’和‘恶气’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么?”
“鬼界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恶气已经除去了?”应声的仙人不以为然。如今的仙界清平,唯一算得上威胁的就是凤来山了。
“可那具‘惊尸’尚在,谁知道哪一日会不会暴起!”法正持衡朝着天帝一拱手,肃声道,“帝君,有必要往凤来山一趟。”
姬玄黄一直沉声不言,似是浸在了回忆之中。良久之后,他才哑着嗓子道:“那你们去接吧。切莫让师姐的尸身受辱,否则”他的眼神迸射出了一道寒光,语调中渗出了切骨的寒意。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腔,一颗心蓬勃地跳动着,可是伴随着剧烈心跳的同时,一股剧痛顺着四肢百骸传来。他根本无心去管顾权阳、梅坞之子,满脑子都是“凤主”的名字。等到了法殿上的人都散去后,他才跌坐在了天帝宝座上,额上冷汗涔涔。
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中踢踏作响,姬玄黄一抬眸,周身的灵力形成了一个漩涡,仿佛要将殿顶掀飞。等到看清来人的身影时,那股暴动的灵机又顺服了下来,他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应道:“是龙主啊。”如今的龙脉之主名唤孟鸿,乃是上任龙主孟信陵之子,于姬玄黄而言算得上是小辈。
孟鸿淡声道:“事涉凤主,那位恐怕不会交出,真的要大军压境么?”见姬玄黄眸光涣散,并不言语,他又轻呵了一声道,“伯渊那边行事如何了?”
良久之后,姬玄黄叹息道:“不必指望。”他想到了凤修儒,他的耳畔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脆响,那灵力为刃,在黄金王棺上击打,一个个字符形成的同时还伴随着令人牙痒的摩擦声。这些声音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的心,现在……师姐是要含恨归来了吗?
“不如由我龙族去凤来山走一趟吧,龙族、凤族之间有旧交,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