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赵廷义回了一句。

他眼底隐着怒意,人活着,朱平焕做错了事情就不该受罚吗?

他们应该庆幸他的娍儿没事,倘若赵连娍真被朱平焕害死,他保证朱家父子这江山坐不稳。

他就是不篡位,也能叫他们永不安宁。

“这事,说起来也怪朕。t”嘉元帝叹了口气:“朕教子无方啊,养出这么个大情种,朕也要给你陪个不是。”

他说着,作势要起身。

“不,不。”赵廷义连忙摆手:“陛下言重了。

正如陛下所言,娍儿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眼睛都憋红了,他还能说什么?嘉元帝都要亲自给他赔罪了,这不是拿皇权压迫他?

“朕就知道,赵爱卿是个豁达的。”嘉元帝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点头笑了起来。

赵廷义气不过:“陛下,臣因为女儿的缘故,近日来身上一直不利索,臣想……”

他想辞官,这昏君如此包庇自己的亲儿子,寒了他的心,他不想再继续为他尽忠了。

“岳丈大人,这些牢骚还是留着私底下和我发吧。”李行驭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上首:“所以,陛下做了和事佬,是打算将此事就这么揭过?”

赵廷义不由看李行驭,看情形李行驭不想让他辞官?

“成稷啊。”嘉元帝抬起下巴看他:“这件事情,朕也知道对不住你,你放心,朕会补偿你的。”

“陛下觉得,什么样的补偿,配得上臣所受的屈辱?”李行驭含笑问他。

嘉元帝脸色没有变,大殿上的气氛却变了。

人人都能看出来,李行驭不打算给嘉元帝这个面子。

有不少人偷偷看李行驭,这可是当今圣上啊,李行驭他怎么敢的?

“镇国公,陛下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休要得寸进尺。”韩瑞亭走了出来,横了李行驭一眼。

他便是韩润庚的父亲,朝廷一品大员,时任枢密院院事一职,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之人。

“韩大人如此的义愤填膺,不如也将妻子送去给福王关几天,再来说这大方话?”李行驭丝毫没给他留脸面,直接反唇相讥。

百官当中有人忍不住小声笑了,那韩瑞亭一把年纪,都能做李行驭的父亲了,李行驭这话说的,可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这也是韩瑞亭自找的,都知道李行驭的脾气,这个时候上前,那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竖子!”韩瑞亭气怒的骂了一句,转而对嘉元帝拱手:“陛下,以臣之见,福王和镇国公这些,都属于是私事,不宜在朝堂上商量。”

李行驭向来不听话,否则他们一路走来,要比这顺利很多。

他已经让韩润庚去叮嘱李行驭要让着点嘉元帝了,怎么李行驭不仅不让着,还上赶着要嘉元帝给说法?

这是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了!

“福王是王爷,臣也是朝廷命官。”李行驭盯着嘉元帝:“臣受此辱,心有不甘,还请陛下给臣一个说法。”

嘉元帝推不开此事,心中恼怒,面上露出无奈:“李爱卿,你所请有礼,但福王前几日遇刺,他身上有伤,衣裳都被血浸透了,你要朕如何罚他?

朕若是眼下对他用刑,岂不等同于要他的命?

这件事情,他做的再错,也不至于要他抵命吧?”

“是啊。”

“陛下说得对。”

“福王殿下罪不至死。”

百官纷纷开口附和。

“不急这一时。”李行驭看了一眼朱平焕:“我可以等。”

等什么?

自然是等朱平焕的伤痊愈了,再对他施以刑罚。

“行了成稷。”嘉元帝摆摆手:“朕多赐你些好东西,你就别纠缠此事了,都过去了,往后在朝堂上还要日日相见。”

李行驭闻言笑起来。

嘉元帝皱眉:“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