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云蓉心中气不过,忍不住道:“夫人才生了孩子,身上还没干净呢,您气得她出了好多血,奴婢和云蔓才一起给夫人擦了身子。”
其实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她就是气不过。
那一地的废墟她都看见了,虽然说李行驭没有对赵连娍动手,但他们在外面都能听到那么大的动静,赵连娍就在现场,可见那动静有多大、有多可怕了。
而且赵连娍的眼睛都哭肿了,肯定是李行驭欺负的她。
好在这次回来之后,李行驭好像比之前在乎赵连娍多了,她也跟着沾光,否则从前,她是打死也不敢这样跟李行驭说话的。
“出了很多血?”李行驭脸色不由一变:“很严重么?”
他说着便扭头吩咐十三:“快去请太医。”
“不用,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云蓉连忙拦着,又道:“国公爷,您还是先别进去吧,夫人好不容易不激动了,云蔓在那里守着呢,估计要睡了。”
“下去吧。”李行驭没有进屋子,往后退了半步:“我等她睡着了再进去。”
云蓉有点不情愿他进去,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说,端着铜盆下去了。
李行驭往前走了几步,在廊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天。
十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怪可怜的,隧道:“主子,属下给您拿个凳子吧?”
“不用。”李行驭没有回头。
“那……取个垫子?”十三又道。
李行驭皱眉,心烦地道:“你能不能不说话?”
十三缩了缩脖子,赶忙噤了声,看样子主子是真的很烦恼。
李行驭就这么坐着,一直到月亮爬上了树梢,他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十三打听过后,上前小声禀报他:“主子,夫人睡熟了,您快进去吧。”
所以说还没有入冬,这早晚的天气可凉的很,他都已经忍不住去加了一件衣裳了。
李行驭闻言,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进了里间,走到床边去看。
赵连娍侧着身子,小脸贴着枕头,黛眉轻蹙,能看出来她不开心,就连睡着时都是心事重重的。
李行驭下意识探出手去,想抚平她的眉心,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太冰了,又将手缩了回来。
他立在床边,贪婪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当真坐在了那个小绣墩儿上,趴在床沿处,脸对着赵连娍,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眸子。
翌日,他一早便去上朝了。
云蔓他们怕赵连娍生气,并没有告诉她李行驭晚上守在床边睡的事,赵连娍甚至都以为李行驭昨晚压根儿没来,她睡的还算挺香的。
*
下朝后,李行驭直奔武德司所。
“统领大人。”
下属们见了他纷纷行礼,也免不了偷偷打量他。毕竟,从找赵连娍那些日子开始,他们的这位上峰只让十四那些人支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嗯。”李行驭随意点点头:“都去忙吧。”
众人不敢多留,一下散开了。
李行驭举目四望,终于看到了樊正学忙碌的身影。
“樊副统领,你来一下。”
他招呼了一声。
“是。”樊正学闻声,连忙放下手头的事务,起身跟着他进了书房。
待李行驭坐定,他才问:“统领大人有何吩咐?”
“坐。”李行驭抬了抬手。
樊正学受宠若惊,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忐忑的坐了下来:“谢谢大人。”
这……统领到底有什么事?竟然对他这么客气。
“别紧张,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李行驭抬手倒了一盏茶给他。
樊正学双手去接,险些跪下来:“大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统领这么客气,不对劲啊!莫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统领在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