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性子忠厚,又有些跛足,事事都听她的,也就依着她,说有一个女儿也是有后。

再加上钟氏性子宽厚,这么多年也没说过她什么,像她这种只生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夫君还不纳妾,在帝京算是独一份了。

她平日和好友往来,这也是她值得拿出来一说的地方。

如今女儿没了,她又不能生养,再不让二郎纳妾,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不要说是外人了,昨日她大伯母来看她,都说了要她庶出的堂妹送来给二郎做妾。

几样事情堆在一起,她能不痛不欲生吗?

“你先起来。”赵老夫人坐了回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回头我让你公爹过来,好好问一问再说。”

“祖母,连您也不向着我了吗?”裴楠楠诧异的抬头看她,一时都忘了哭泣。

她如今能在这府中作天作地,也就全仗着赵老夫人了。赵老夫人要是不说她的话,她就豪无倚仗了。

“我不向着你,怎么会帮你叫了赵连娍,用来开解你?”赵老夫人看着她道:“只是李行驭方才所说的,应当不是假的。

他那个人,在帝京城恶名远播,盖因他心狠手辣,喜怒无常。

但他说话,从来没有假话,他那么嚣张,也不屑于说假话。

我比较偏向于他所说的是真的,毕竟李行驭如今站的是太子一边。

而惠妃自然帮着她的亲儿子,为了离间我们两府,惠妃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

裴楠楠听的跪坐在地上:“那祖母的意思是……我的珠儿,就这么白白死了?”

赵老夫人沉吟着:“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贾姨娘被抓起来了。”

至于惠妃,谁能动得了?

裴楠楠跪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往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出了门,赵连娍便挣扎:“你放开。”

李行驭放开手,怀里一空,他回头看了一眼,有点遗憾出来的路太短了。

“你怎么在这里?”赵连娍整理自己的衣裳,瞥了他一眼。

“我担心你。”李行驭坦然地望着她。

赵连娍转身便走:“你以后没事不要跟踪我。”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李行驭好像无处不在,总是看着她,这让她觉得窒息。

李行驭想解释他并不是想跟踪她,只是不放心她。但估摸着说了她也不会信,他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你不要觉得,你这样就是对我好。再说你就算真的对我好我也不会原谅你。”赵连娍没有回头,语气里夹杂着一些烦闷:“我是绝不会和一个在我身上烫下印记、数次利用我想置我于死地、把我当物件当替身的人继续做夫妻的。”

李行驭顿住脚,看着她说着绝情的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苦笑了一声,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这就是!

门口,十三已经安排好两辆马车。

一辆是镇国公府的,自然是给他家主子和夫人坐的。

另一辆,是平南侯府的马车,赵玉桥已经坐在上面了。

十三站在前面的马车边,看到李行驭过来了,不由咧嘴笑了,看他这安排,让主子和夫人乘同一辆马车,主子晚些时候保准会夸他的。

赵玉桥听闻赵连娍和李行驭过来了,探出身去招呼:“小妹,妹夫,祖母找你们做什么了?”

“就问凶手找到了没。”赵连娍一边回他,一边抬腿便要上他的马车。

李行驭拽住她袖子:“你做什么?咱们家的马车在那边。”

他绝对不可能让赵连娍和赵玉桥乘一辆马车!

“我和八哥坐,你自己去前面。”赵连娍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

“不成。”李行驭立马又扯着她袖子。

赵连娍侧目看他:“松开。”

李行驭与她对视了片刻便败下阵来,松开了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