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来隽看向嘉元帝:“不错,看守别院的奴才,臣也抓来了。”

“带上来。”嘉元帝吩咐一句。

立刻有侍卫压着一众家奴走了过来。

那些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有不少腿软的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只能由侍卫们拖着上前。

“留下管家便可。”嘉元帝皱眉吩咐。

于是,侍卫将别院管家拖了过去。

“殿……殿下……”管家惶恐之至,看见宁王便跪下磕头。

“蠢货!”朱曜仪愤而一脚踢在他身上:“父皇在这里,你对我磕什么头?”

“父……父皇……”

管家又对着上首磕头。

有t朝臣忍不住发笑,朱曜仪怎么找了这么窝囊一个人?

只有赵连娍笑不出来,这个管家她认得,这个人根本不窝囊,反而精明得很,对朱曜仪可是一片忠心。

她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把柄在朱曜仪身上,但她亲眼看见此人为朱曜仪挡刀而亡。

这辈子,因为她是重生的,很多事情改变了,但这人对朱曜仪的忠心应该没有变。

“朕可没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嘉元帝开了一句玩笑。

朝臣们终于笑起来,气氛松弛了不少。

“说吧,别院的军需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宁王叫你收受的?”嘉元帝话锋一变,脸色也阴沉下来。

那管家磕头道:“回……回陛下,是小人,小人私自扣押……”

“你从哪里扣押的?”嘉元帝身子前倾,帝王威严尽显。

管家瑟瑟发抖:“是……是康国公的义子……小人,小人以王爷的名义威慑他……”

站在队列中的康国公在看到军需后便提心吊胆,这会儿听他一说,立刻跪了下来:“臣教子无方,臣该死!”

嘉元帝扫了他一眼,又问那管家:“你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宁王指使你的?”

“不是。”管家摇头:“小人想讨好宁王殿下……”

他说着,又看向宁王。

宁王满面薄怒,撩袍跪下:“父皇,虽然儿臣对此事不知情,但也怪儿臣治下不严,请父皇治罪。”

赵连娍瞥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好笑,朱曜仪装的怪像的。

嘉元帝审视了朱曜仪片刻:“将人带下去,还有康国公的义子,叫什么来着?”

“沈全璋。”康国公出了一头的冷汗。

“一并交给刑部讯问。”嘉元帝做了决断。

赵连娍垂眸,尽管膝盖跪得发麻,但她心里还是喜悦的,交给刑部而不是京兆尹一类的地方,足见嘉元帝对此事的重视。

嘉元帝已经对朱曜仪起了疑心,这阵子朱曜仪可有的忙了。

“朕记得,宁王的婚期就要到了。”嘉元帝再次打量朱曜仪:“眼下,你可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朱曜仪立刻道:“儿臣愿当着父皇和满朝文武的面保证,娶了阿娍之后,绝不纳妾,此生只与她一人相伴。”

嘉元帝笑了一声:“宁王一片赤忱之心,朕若是个女子,听了也心动啊,看样子宁王确实迫切的想娶赵家姑娘。

不知赵姑娘如何说?”

一瞬间,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连娍身上。

赵连娍早在朱曜仪说话时,便掩面而泣。此刻更像是没有听到嘉元帝的话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如果断然站出来拒绝朱曜仪,反而催化不了嘉元帝的疑心。

她只要哭泣就好了。

哭起来,有人会觉的她委屈,有人会觉得她不舍,还有人会觉得她不甘心,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否认朱曜仪对她用了心。

若是不用心,她何至于如此伤心哭泣?

那么站在嘉元帝的角度看,宁王对手握兵权的赵廷义的女儿如此之好,是不是想图谋点什么呢?

她透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