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司沐颜的脸，将她小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都擦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柔，声音相较方才也缓和了许多：“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司沐颜推开他的手，转到另一边去继续哭。

她推开应司寒，并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她单纯是不想让应司寒碰自己。

应司寒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他去浴室拧了个湿毛巾过来，把司沐颜的身子搂到怀里，不顾她的抗议强行替她擦了把脸，然后说道：“我真是对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如果是以前你敢背着我打掉孩子，你猜猜我会怎样做？”

司沐颜沉默了一下。

以前的应司寒是怎么样的？

他是个相当冷血、残酷、无情的男人。

他游戏于花丛之间，却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很残忍，“渣男”这个词形容他都不恰当，用“人渣”来形容他比较合适。

他做生意时对那些背叛自己的人以及对商业敌手也是这样的，铁血手腕，狠厉酷辣，奉行杀人不见血的行事原则，一点情面都不讲，绝不放过一个。

至于对亲人，这些年应司寒一直有“六亲不认”的名声。

应老爷子有一个弟弟也很出色，当年应氏珠宝是应老爷子一手成立的，但弟弟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说是应氏的大功臣也不为过。

前几年应老爷子将执行总裁的位置交给应司寒时，弟弟曾经出来争夺过，可现在那个弟弟在哪里呢？

他正在非洲挖矿。

第二百零九章从禽兽不如进化成禽兽

这些事迹司沐颜都听说过，她听说的时候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因为应司寒平常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静静地看着人不说话，都让人无端感到恐惧的人。

所以，如果以前应司寒发现她想偷偷打掉孩子，肯定不会是大吵一架这么简单。

如果是以前发生这种情况，应司寒会对她做什么，她都不敢想象。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以前的应司寒禽兽不如，现在的他好不容易进化成禽兽了，她就该为此感到庆幸？

怎么可能！

她转过脸，嗓音有些嘶哑地道：“那不关我的事……”

应司寒如何反应不关她的事，因为孩子长在她的肚子里，她有权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决定，所以应司寒怎样变化都不关她的事。

她说的很浓缩，但应司寒一下子听懂了，心里涌起一抹苦涩。

他压在司沐颜身上，额头抵着她的肩膀，低声道：“知道你想打孩子的那一刻我真是要疯了……如果是以前，我不敢想象出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我可以想象出。”司沐颜打断了他，“你会把我关到那个地方，把我也剥光了关到笼子里，然后像那个场地里的其他人一样对我……”

司沐颜想起了那个角斗场，抬头恨恨地看着应司寒，毫不犹豫地道。

应司寒一下子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

随着司沐颜的描述，他脑中开始浮现出，司沐颜也成为了那里一员的场景……

这种想象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些暗暗恨那个地方了。

他捂住司沐颜的嘴：“别说那种话。”

司沐颜拿开他的手，用一种很可笑的表情看着他。

“把我带到那里不就是恐吓我的吗？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不听话’的下场吗？现在你威慑的目的达到了，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应司寒，你在装什么。”

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这种话都敢和他说了。

这是不是侧面表明，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他了，所以说话也百无禁忌了？

不，不止如此。

这说明她连自己也不在乎了，不在乎她激怒他后会遭遇怎样的惩罚，不在乎她自己沦落到怎样的下场……

想到司沐颜如今的心境，应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