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暂时受了杜家的委屈,也要忍一忍。
于月莺看着信,眼眶有些红。
她在?杜家受的委屈够多了!瞧瞧她这双手,洗菜洗衣之后,都粗了,要不是她每天抹香膏,只怕早就不能见人了。
于月莺抿抿唇,把信收了起?来?。
姨妈虽然姓黄,可毕竟嫁到杜家几十?年了,早把自己当成杜家人了,压根就不向着她这个外甥女。
冰棒厂的工作,姨妈压根就没想帮她。
至于那贺家,姨妈找是帮着找了 ,可是没用心找。
这些于月莺心里都有数。
于月莺读了两遍信,信中没有说贺家的事,她寄回家的那封信,家里人应该还没有收到。她决定过两天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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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县。
杜二买到了去阳市的火车票,最早一班是下午一点出发?,要坐六个小时的火车,晚上七点钟才会?到阳县。
杜二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休息。
火车站小偷小摸多,得打起?精神来?,更不能露富。
杜二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有好几个补丁,又戴了草帽,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在?夏天暴晒之后也变得黑黢黢的。
不摘帽子?,就是一个乡下来?的。
这样穷酸样,周围那些扒手总不会?盯上他吧。
杜二行李里面还有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等到了阳县,他再换。
倒不是他嫌这旧衣服不好,就是怕家里的老爷子?说他穿得像要饭的,这两年不靠家里人活不下去。
一点到了。
杜二提着行李上了绿皮车,他买的是靠窗的位置。
红光县是个小站,下车的人不多。
杜二是七车厢,14座,靠窗。
有人占了他的座。
是个男的。
杜二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同志,这是我的座。”
那人本来?在?看窗户外头,听到杜二的声音扭过头,跟同座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站了起?来?,“票呢,拿来?看看。”
伸手找杜二要票。
杜二瞧这两人不像正派人,抓着那人要票的手,一拧。
咔嚓一声。
“你是检票员啊?”要票,还是抢票啊?
杜二当初为什么?气愤下乡,还不是因为警察的正经工作被杜爷爷给推了 ,他自个考上的,结果死老头子?,说他病了,不去。
板上钉钉的工作,硬是没了。
“你车票呢?”杜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的。
眼前这小子?,想跟他玩花招?
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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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市。
铁路家属大院。
杜父从派出所回来?了。
“爸,这丢的东西值多少,点出来?了吗?”杜父走进屋里。
杜爷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口琴,呆呆的看着。
“爸?”杜父又喊了一声,要是这会?老爷子?不是坐着而是躺着,他真的会?把手伸过去试试老爷子?还有没有气。
怎么?不动呢?
“爸!”
杜爷爷:“听到了,叫魂呢!”
这口琴当年还是他给老二买的,那会?老二才八岁,他还教老二学琴。
那会?多好啊。
如今老了。
杜爷爷心里感?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会?他还没有退休,孩子?们都还小,他一下班就过来围着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