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叹了口气,把行李接了。
既然是要结婚了,那肯定?在他?家?住不久的,只要不是长住,那就好说?。
贺大?富回去了。
杜老三关上院门,栓上,然后提着行李回了屋。
杜母跟于月莺进了屋,杜母把油灯放在桌上,自己?坐到椅子上,又叫于月莺坐到身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信上不是说?你?被当成盲流遣返了吗,这才几天,就能出来?了?”
不得劳动改造吗,还有人盯着,这月莺怎么又出来?了?
杜母突然一惊,“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姨妈,我有介绍信。”于月莺拿出了介绍信,她抿着嘴,“我家?里人为了我的婚事费尽了心,是他?们?帮着办的。”
她望着杜母,“姨妈,您这次能帮我办成寄挂户口吗?”
杜母:“月莺,刚才大?富说?了 ,你?们?要结婚了,等结了婚,你?寄挂在贺家?的户口上吧。”
要是结不成呢?
于月莺没说?话。
杜母想了想,“你?从我家?出阁不合适,回头让贺大?富帮你?找个能住的地方吧。”家?里刚办了丧事,不适合办喜事。
一年内,自家?都不能嫁娶。
于月莺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姨妈一家?子,都是冷心冷肝的。要不是有这层亲戚关系,压根就不想管她的事。
“姨妈,坐了一天的火车,我有些累了。”
杜母:“你?还是去西屋凑和一下吧,老五明天要上课,你?手脚放轻点。”
“好的。”
于月莺站起来?,伸手拿行李,转头的冷不丁的看到了墙上的黑白像,她惊得撞倒了椅子。
哐当一声。
整个杜家?的人都听到这个动静了。
杜母瞧了于月莺好几眼,她也分不清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姨妈,那墙上……”于月莺指了着墙很快又放了下来?,那是什么。
怎么会是杜爷爷的遗像?
死了?
这才几天啊?
她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老五她爷爷前一阵过世了。”
于月莺脸皮一阵抽动。
这也太不吉利了,要是早知道这事,她就不过来?住了。
-
次日。
机修厂。
杜思苦昨晚在一车间加班到九点半,十点才回宿舍,好在配件的问题全部解决了,她跟舒师傅一起把长度大?小都调整了。
今天把轮胎那些东西拿回来?,就能试着组装了。
“思苦,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今天有事要去趟五金厂。”杜思苦打着哈欠起来?了。
她跟舒师傅说?好了,上午去五金厂把东西拿回来?,下午组装。
袁秀红也起得早,她想再去仓库看看,顺便?把这事写个报告,跟主管说?明一下。就算主管不待见她,这事也得说?。
余凤敏还在睡觉。
杜思苦出门的时候,把余凤敏叫醒了:“该起来?了。”再睡下去,只怕要迟到了。
余凤敏转了个身,“我今天休一天,回家?去。”
再睡一会没事。
要不是昨天是朱安的扫盲班,她昨天就可以?回去的。
又有假?
真好啊。
杜思苦上次休了个长假,接下来?这周肯定?是没有假了。
七半点,杜思苦跟舒师傅在修机厂门口碰头。
舒师傅带了二车间的几个学徒工,还有上次去了五金厂的大?猛,舒师傅都给带上了。
人多,五金厂那边才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