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
“魏舟,你瞧,走在中间的?那个姑娘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金嗓子’。”一个年轻部队小伙正在对身边的?友人说。
旁边的?友人比他?个头更高一些,肤色也更黑一些,不过,这人五官长得?俊,身姿修长,在人群中也是独一份的?。
每次部队有领导过来视查的?时候,都是让魏舟站在前面。
这是部队的?脸面。
魏舟往年轻部队小伙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群知青正往这边走来,男女都有,大伙脸上热情洋溢,有一半看着都像城里?人,包括那个‘金嗓子’。
“哟,那‘金嗓子’怎么看着比那天显小啊?”说话的这位部队小伙叫莫雷,平常说话嘻皮笑?脸。不过,真正办事的时候他却是靠得住的?。
要不然,魏舟也不会跟他?当朋友。
魏舟收回目光,没接话。
不得?不说,莫雷的?眼光还是好的?,那位‘金嗓子’是那一群知青中最好看的,皮肤白,眼睛双大又亮,一笑脸上还有酒窝。
就是,
太活泼了些。
魏舟又抬头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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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甜 ,你瞧那边,他?们高子可真高啊。”
“是啊,这身体军装穿着可真好看!”
“不知道这边招不招女兵啊……”
杜忆甜扭头往那边看,一大群兵哥哥都在那边呢,像是在搬东西,要是搞舞台吧。这次是户外表演?
杜忆甜看到有一个人在冲她招手?,“同?志,你那天国?庆表演《打靶归来》特别?好听!”
说她唱歌好听!
杜忆甜就爱听这样的?实话,她热情的?挥手?回应:“这次我们文艺小组会好好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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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
黄彩荷葬在了公墓。
墓上的?照片还是黄彩荷当姑娘时的?黑白照片,梳着两?个大辫子,笑?得?没心没肺。
这丧事黄家办得?低调,只请了一些相?熟的?人过来。
丧事一过。
黄姥姥强撑的?身体就扛不住了,病倒了。
杜母原本还说办完事就回杜家的?,这会亲妈病了,她走不了,她得?在这边照顾。
去年今年老天爷收走了不少?人,杜母看到黄姥姥这情况,心里?更是没底,生怕老天爷不长眼,乱收好人。
黄姥姥连着几日不见好。
人烧糊涂了。
黄家人把她送去了医院,杜母在家把被汗湿的?床单换下来,这换着换着,就发现了黄彩荷留下的?信,怎么夹在床单跟棉被之间了?
是遗书。
这是在黄姥姥的?床头找到的?。
杜母想了想,拆开?看了。
她先看看写?的?是什么,再决定给不给她妈看,万一老人看了受了刺激怎么办?
杜母看完信,叹了口气?。
之后她去了医院。
黄姥姥正在打吊瓶,人像是清醒了一些。
“妈,你在你床头找到了这封信,彩荷留下的?。”杜母把信递了过去。
黄姥姥听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瞧瞧。”坐到一边,身体没力气?了,直往后倒,杜母赶紧扶住她。
这才稳住。
杜母帮黄姥姥拆开?信,递到跟前。
黄姥姥是识字的?。
“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您不要为我难过,我太累了,想歇一歇……”
黄彩荷信上说:她不想回五沟大队那个困住她大半辈子的?地方,她又爱又恨的?人已经?不在了,那里?只一些让她厌恶的?人。
本来,她在宁市守在家人身边,想着后半辈子这么着也能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