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床厂这边,杜同学被?八级钳工叫去帮忙的次数更多了,机床厂这边跟学校工宣队的人打过招呼的。

工宣队跟学校老师都是同意了。

大学生人才,比机床厂的老员工还能干,这是好事!

得上报!

一晃就到了三月。

杜思苦算算日子,下个月就能回学校了。

月初,八级钳工帮杜思苦去了机床厂财务室,领了这个月的补贴,交到了杜思苦的手上,这次比上次更多一些,有五十块钱。

杜思苦很意外,“怎么又多了?”

这比她要机修厂的工资还高。

“上批客户订单的尾款下来了,多余的是设计费。”八级钳工道。

上回的特制机床是个大订单,有特殊用处的。

“谢谢江师傅,谢谢厂领导。”杜思苦喜滋滋的把钱收了。

谁会嫌钱多呢?

“杜同学,还有一件事。”

“您说。”

“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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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

杜思苦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桌前的两人,心里有些打鼓。刚才机床厂的八级钳工江师傅说有人找她,她以为是修理器械之类的事,便?过来了。

没想?到,一来就被?带到了这个‘小黑屋’。

还只让她一个人进来。

这架势,真的有点吓人。

杜思苦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确定自己没有犯过法,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应该不是‘审问’。

这样一想?,她心里便松了口气。

眼前这两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举手投足间的那种压迫感不像是机床厂的工人,倒像是从军队出来的。

“杜思苦同学,对?吗。”

“是的。”

他们与杜思苦交谈了足足二个小时,之?后,给了杜思苦一份文件,杜思苦看文内容,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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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阳市,机修厂。

老厂长退休了,厂里办了欢送会,办得很热闹。

新厂长没有从副厂长中提,是上头另派了人下来,姓鲁,是个严肃中正的人,四?十九岁,一张国字脸很威严。

新厂长来的那天阮副厂长请了假。

新厂长原以为是机修厂这位副厂长给他下马威,没想?到这位副厂是真病了,还进了医院,他去医院看过。

这位阮副厂长面色憔悴,像是生了大病。

“阮厂,好好养病,厂里有我呢。”鲁厂长语气一板一眼。

阮副厂长听到话?,勉强挤出笑脸。

心里那股气一下在心头,实?在是咽不下。

他在厂里走动了近一年,上上下下的打点,结果被?一个外人摘了桃子,怎么能不急不气?

鲁厂长走后。

阮夫人拍着阮副厂长的肩,劝道:“别想?那些烦心事了,现在啊,你安心养病最重要。”她道,“这身体?垮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副厂长叹了口气。

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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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厂长上任有一段时间了,他工作上倒是认真,就是不如前厂长那样大胆,是个保守派。

除了机修厂已有的产业外,任何新东西他都不批。

像是厂卫生院那位向副厂长提交的医院申请,直接被?鲁厂长给打回来了。

一上没必要,二是太花钱。

而且,鲁厂长了解过,这厂卫生院也是才建成没多久,提成医院,哪里招人?再说了,哪有那么多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