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虎停下听了一会。
等那两人聊完,他才慢慢的离开?。
她结婚了啊。
陈白虎心里有?些苦涩,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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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杜老三下班回来?,杜母拉着他,神紧兮兮,“老三,下午我好像看到于月莺了!”怕是又找上门来?了。
杜老三:“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脸皮一向厚得很!”杜母担心,“我怕她明天还来?,到时候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杜老三:“上回你跟爸去了舅舅家之后,她带着妇联的人来?过?几回,四月中?旬的时候,堵着我了。”
他慢慢说,“当时妇联的同志看她可怜,想让咱们家收留于月莺,有?大人孩子有?个落脚处。”
当时,杜老三就没同意。
他很清楚,一定住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对于这种事,杜老三已经有?经验了。
当时他就跟妇联的同志说了,“这位于月莺的丈夫就是革委会的那个洪干部?,上过?报的,犯了事被?抓了。我们家成分清白,可不敢跟她扯上关系,您把她送过?来?,要是日后上头追查问责,那你们妇联得给我写个担保,出了事你们全权负责!”
妇联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至于担保,全权负责,那更是不可能了。
于月莺被?杜老三揭了老底,脸色刹时变得惨白。
“于同志,你这隐瞒情况,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妇联的同志表情严肃,觉得于月莺成分不清白,得好好查查。
后来?。
于月莺跟孩子就被?妇联的人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那就不知道了。
杜母听完杜老三的话,反复确认:“真被?妇联带走了?”
“对。”
杜母松了口气,又抱怨,“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刚从?你舅家回来?那一阵,我早上出门买菜都?是提心吊胆的。”
真是白担心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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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
一晃,就到了十二月,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入冬后,寒风似刀。
文秀捏笔的手都?冻得发僵,只剩最后几天了,就算是再冷,她也是每天早早起来?,学习,学习,再学习。
学校。
放学铃声响起,郭庆格拿着教材走出教室。
等会还要去趟食堂,给文秀带晚饭,现在天冷,晚饭带回去还得热一热才能吃。家里买了生火的小炉子,家里的煤只够用到这个月的,也要买一点。
郭庆格算着,想着等发了工资 ,去供销社给女儿买个热水袋。
“庆格!”
惊喜又哽咽的声音,在郭庆格耳边响起。
他抬头一看,险些没认出来?。
是杜得敏。
她脸上皱纹比以?前多?了些,白头发也长?出了些,大家都?老了。
杜得敏望着郭庆格,鼻子发酸,“你回来?了。”
郭庆格点头:“回来?了。”
十年不见,物?是人非。
当初最亲密的两人,现在也只是打招呼的关系。
她不复当年,他亦是。
他也老了。
当年,他们日子过?得舒坦,还相信那些情情爱爱。后来?,他被?下放,生活坎坷,波折不断,在农场几乎病死,要不是有?女儿,要不是那些寄来?的东西,他几乎撑不下去。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的郭庆格,心静平和?,现在他一心只想着女儿高考的事。
至于与杜得敏的那些旧情旧怨,都?过?去了。
“庆格,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文秀还好吗?”杜得敏抹着泪,“我一直挂念着你们,文秀这孩子,一走就不肯回来?,是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