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阵纷沓至来的脚步声走来。

听这个声音不只是一个人。

“说。”

五毒主的嗓音响起，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上，身边的凤蝶开口说话：

“您的生日宴上，邀请的名单您过目一下。”

五毒主的生日宴，自然是得宴请各大世家的人和帮派之主来的。

五毒主打开册子，随意地扫了一眼。

“嗯。”

凤蝶松了口气，“那就按照宴请的名单来，至于餐食也按照名厨安排的。”

“嗯，就这样办。”

凤蝶退到一边，边锋走上前来，低声道：“近日听到传言，斧头帮帮主想利用美色勾引您，这事需要属下去处理吗？”

凤蝶一听愤怒道：“这斧头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妄图肖想我主，属下这就带人去剿灭了这帮蠢货！”

五毒主垂下眼眸，微微抬起手，“不必。”

斧头帮帮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一个女生，不必因此而大动干戈。

何况，自己和她也算是有点交情在里面的，不过就是部下瞎说几句。

边锋下意识地看向那边餐桌上吃饭的顾染西，嘴角微微勾起。

“好的，那属下告退了。”

凤蝶也跟着一块下去，整个空间内就只有坐着吃饭的顾染西，还有坐在那边看文件的五毒主。

顾染西咬了一口玉米，心里反复沉思着刚才那两个属下说的话。

生日宴……这个五毒主的生日竟是在这几天，怎么这么巧？

还有那个斧头帮，难道和五毒主是红颜知己不成？

正在她若有所思地想着的时候，就连五毒主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没注意到。

“饭菜不合口吗？”

顾染西一下子从思绪中退出来，抬眸睁大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仍旧是那一个银色金丝面具，只露出那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睛，可此时那几分情绪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好奇和……紧张。

他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自己喜不喜欢吃这些菜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只是吃不了这么多了。”

这些菜每一次都是分量很多，而且都是自己一个人吃。

五毒主微点头，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顾染西这般望着他，忽而出声：“我总觉得你先像我一个故人。”

五毒主的瞳孔微缩，垂落在桌底两边的手微攥起来，语气的起伏仍旧平平。

“哦？不知道我能和你哪位故人相似了。”

顾染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抿唇笑了笑，“他已经死了，不提也罢。”

这一句话直接插中五毒主的心脏，不只是疼还是什么，总觉得有密密麻麻的东西蛰着自己，疼到肉里去，渗到骨血里。

五毒主微微张嘴，却还未曾说出口。

顾染西却站起来，“我吃饱了，就先上去了。”

他敛起那双细长的眼睛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地落下了复杂又心痛的神色。

在她心里……自己早就死了不是么？

楼上。

顾染西躺在大床之上，心脏也是刺痛刺痛的，眼睛干涩得哭不出眼泪来。

耳边仍旧响彻着当初的那些话语。

“你们知道吗？听说我们学校的校霸得了不治之症好像死了。”

“对啊，我也听说了，整个学校都传遍了，因为重病所以没来参加高考整整三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嘶，好可惜啊，听说那个校霸好像很帅的样子。”

“可不是嘛，就是英年早逝，可惜了。”

从考场走出来的顾染西手紧攥着背包，听闻这些舆论她的脸色不由得泛白了起来，很是难看。

紧紧的咬着嘴唇，可嘴唇的颤抖却出卖了她表面的淡定。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