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着着她开车离去。等车开到岗亭交费的时候,严若朝看到徐娟还站在那里,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穿着那一身灰棕色的衣服,远远地看好像一个棕子。
出了小区,严若朝的眼泪流出来了。她不知道伤感为什么会突然袭来。她和徐娟之间的精神已经相去甚远,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复杂,可是,今天看望过徐娟后,她真的很难过。那种难过就好像亲眼看到曾经一朵高傲盛放的玫瑰,不知在哪一刻变得不再耀目了。它不是枯萎,因为玫瑰的枯萎只是形表,美不会因为枯萎而逝去,就算枯萎了,它依然高贵。而徐娟却像是玫瑰是失去了灵光,失去了元气,失去了精华,它不再是玫瑰。
这种难过甚至都显得矫情,外人听来只会觉得,啊有必要吗?生活就是这样啊。可是,她就是难过,她刚刚其实想给徐娟一个拥抱,可她怕拥抱的那一刻她就会流泪,她没法解释她为什么流泪,她怕徐娟以为她是同情她,可实际上,远远不是同情。
94.藏着秘密的木匣子,是妈妈留下的一切
严若朝打算利用假期独处的时间,恢复一下以前不上班的生活秩序,每天做饭、做家务,看书、看电影、追剧、跳操、散步和撸猫。
一个人,一间房,一只猫,还有大把时间,所以过去的生活秩序很快也就恢复了,哪怕知道过几天一上班,这秩序又会被打破也没关系,能维持几天是几天。
这天她收拾衣柜,可是收拾着收拾着,出了一点小问题。她在易朗挂衣区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很古朴的古桐色雕龙刻凤的木匣子。看到这木匣子时她还在想,终于找到易朗一件非白色的东西了,可是拿起来一看,上面有一把小锁。她这才感觉事情闹大了,自己是不是侵犯了他的隐私?要是他知道自己翻来翻去,会不会生气?于是她赶紧把木匣子放回原处。可是那主柜里的衣服她按照长短重新挂了一遍,不可能恢复原样的,她都不记得顺序了。易朗回来一看,一定知道她翻动过。
想了一阵,严若朝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易朗,因为要她一直装作不知道,也是为难她。
晚上两人视频的时候,易朗又是很兴奋地跟她汇报自己今天干了什么。“看到我给你发的视频和照片了吗?我捡棉花的装扮是不是很像农夫?”照片中他戴着稻草帽,身前系着一个棕色的大布袋,摘的棉花就放在大布袋里。视频里他和爷爷比赛看谁先捡完一垄,奶奶一边给他们拍视频一边帮着他,三个人笑嘻嘻的。
“像像像,你很享受当农夫啊。”
易朗开玩笑:“说了男人的终极目标就是功成名就、回家种地,当一部分男人争权夺利的时候,血脉觉醒的男人早都回家当农夫了。”
严若朝大笑起来:“你又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对了,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你先听下是什么事嘛。”严若朝便把自己收拾屋子里发现那个木匣子的事说了一下,强调自己并不是故意要翻他东西,最后还开玩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要真有,你可不能就这么放着啊,随随便便就能被找到。”
视频中易朗的脸定了几秒,这几秒让严若朝十分难受,甚至是生气多过愧疚。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看就不看。可过了几秒,易朗微笑着说:“确实是很珍贵的东西,是我妈妈的一些东西。”
“噢……”严若朝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又强调:“我没看啊,上锁了,我也打不开。”
“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看,钥匙在……。”
严若朝立马打断:“不用,我不看。”但又觉得拒绝得太干脆,少了些人情味,赶紧说别的:“不过我敢肯定你妈妈一定是很优秀的人,才会生出这么优秀的你。”说完又觉得不妥,哎呀在说些什么……
易朗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出现了他惯常的那种淡淡的疏离表情。严若朝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因为这样的表情是他对别人的,他对她,怎么可以有这种表情?
“我,不知道诶,我对我妈妈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