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会一下子都给,每个月按时转学费生活费。那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在这个社会是多余的,被别人指指点点……”

指指点点的原因还有被老师猥琐那件事……易朗略去不提。那件事才是许凤仪把他带走的关键,但他此时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让严若朝太为他难过。

“凤姐和她当时的男友把我带到长沙,找各种关系帮我转户口、办学籍、改名字,重新开始。我休学一年后又上小学。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在这过程中,我真的很感谢凤姐,虽然我不想太麻烦她,初中就开始寄宿,但她对我开导了很多,她告诉我我没有错,我值得被人好好对待。她还说我妈妈是被……”这么多年过去了,“强奸”这个词要用在母亲身上,易朗的内心还像被人挖了一个洞一样,想立即死去。所以,他选择轻微一点的用词,“被骗了,也是可怜人,但同时她叫我不要对我爸有仇恨,恨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不值得。你说,这样的人,我除了把她当恩人,还能怎么样?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因为她跟我生气了,每每这时候我就感觉很无力,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才能懂。”

最后面对易朗略有些责备的语气,严若朝并没有在意。她轻轻说:“好吧,我再也不会因为她跟你生气了。我还要感谢她,真的,我觉得是她拯救了你,才让我遇到这么好的你。”

可是话说完,严若朝觉得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因为易朗作为一个小男孩,他的人生和人格,都是许凤仪指路和塑造的。她介意的是这一点。不管自己强装多大度,这种膈应免不了。

121.领结婚证受阻,工作又飞来横祸

话虽然说开了,但因为有这种膈应,严若朝对于买钻戒、拍婚纱照、去领证等等,一点都不积极。

原本约好周一上班就去领证,可她到了周一说公司有急事,得先去公司。本来请好了假,于艳看她早早到公司,还奇怪地问“你今天不是去领证吗?”她说易朗临时有事,改天。

而对易朗,她都说不急,以后再办,现在月份早身体累,年末工作也忙,天天加班,上午下午都抽不开身,她还故意感叹:“要是民政局晚上也上班就好了。”

而易朗参与的耕读项目最近招标成功,准备开工,开工前要搞一个开工仪式,还要请相关领导到场支持,事也很多。他时不时得去集团总部开会,并且要去项目现场也就是离流浪动物救助基地不远的某村镇对接活动布置情况,去一次也得夜晚才回家。

到了周四,易朗说:“不能等了,明天必须去,我总有些不安。”

严若朝其实早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她前几年去办离婚的时候,因为她户口本上的婚姻状态还写着“未婚”,办不了,所以她快马加鞭回老家拿着结婚证去户籍所把婚姻状态改成了“已婚”,然后又马不停蹄回长沙办理,生怕多拖一天高嘉勇又变卦。

所以,她知道如果带着写着“已婚”的户口本去,一定也会被打回来要求重新改为“离异”才能办理再婚。到时候得把户口本寄回老家,让老爸去办,办完了又得寄来长沙,一来一去得好几天。

于是,到了早上,她拿出户口本,假装刚发现的吃惊样子说:“哎呀,这上面写的我是‘已婚’,肯定办不了,得寄回老家让我爸帮我改‘离异’再寄过来。”

易朗看着严若朝,是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话。

严若朝被看得眼神躲闪:“我才发现这个问题,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易朗夺过她手里的户口本,指着“已婚”苦笑似地问:“你才发现?如果你真的想领证,你就会早做准备,不会等到临头才发现。严若朝,你太简单了,有什么想法别人很容易看出来。你这几天明明就是不想去,所以一直找借口拖着。”

严若朝说:“哪有啊,我是真的才发现。再说,你这几天不也很忙吗?怎么单说我找借口?”

易朗很想发火,他转身把户口本往床上一扔,下楼。“我去做早餐,你自己想想我说得对不对,别再对我说谎。”

话虽如此,可他尽量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