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帅哥怎么跟个傻子似的,严若朝拍拍巴台,说:“流奶,我要流奶,听不懂吗?”
易郎问听懂了她说的是牛奶,回:“没有,这里是酒馆。”
严若朝的眼睛却看到帅哥后面的木椅上明明放着一盒牛奶。她指了指说:“那不是流奶吗?”
易朗回头看了一眼:“那是我晚餐没喝完的。”
严若朝醉醉的,哪管这些,说:“是流奶就行,帅哥快给我嘛,拜托拜托了……”她很自然地撒起娇来。
易朗作为播主专业毕业的学生,实在受不了这个姐姐不停地“流奶流奶”,便转身拿了牛奶递给她。严若朝发热的手过来夺,还好他手缩得快,只稍微触碰了一下。
“一盒流奶而已,还……还舍不得!”严若朝斜了易朗一眼。
易朗实在忍不住了,要纠正她的发音,一板一眼道:“是牛奶,‘呢由牛’,不是‘了由流’。你再说一遍,牛奶。”说着又把牛奶夺了回来。
严若朝醉中一愣,她哪有耐心跟他耗?两支手一起上:“你管我流奶还是流奶,给我……就是了。”
易朗见她双手扑过来,马上给了她。不过,经过短暂交流,他看着这个姐姐,竟然感觉眼熟。也不是眼熟,是耳熟。也不是耳熟,是心熟。也不是心熟,反正就是有点熟。
严若朝得了牛奶,往巴台边的高椅上一坐,一边盯着帅哥一边说:“你长得不错啊。像谁……应该是哪个明星,一时想不起来。”虽然她看人是重影,但五官却能看个大概,眼前这人可以说是一枚真帅哥。
这样的搭讪在这里经常上演,易朗懒得回应。见严若朝拿了牛奶就直接开喝,他赶紧伸手拿了一支新的吸管想给她换过来,可是迟了,她嘴太快。唉,大意了,自己的唇上清白啊!
严若朝一口气把牛奶喝得盒子瘪起,心里果然舒爽了,说:“谢啦,这流奶还怪好喝的,什么牌子的,你……告诉我一下,我眼晕,看不清。”
这时另一个男生走过来,扬起手想拍易朗的肩,易朗警觉地一侧身躲过。
男生好像习惯了一样只是笑笑:“多谢了兄弟,你快去唱歌吧。”一看易朗手中的酒罐子,果然调酒他不行啊。
易朗便看了一眼严若朝,淡淡的眼神像在她脸上搜寻什么似的,停了好几秒才转出巴台,去了酒馆小小的舞台上,拿上吉他,问:“有没有人要点歌?”
严若朝不知哪根筋搭上了,大叫道:“我要点歌!先告诉我多少钱一首,贵……就算了。”
这话引起酒馆一些客人发笑,有人替易朗答道:“不要钱,随意点。”
不要钱的东西,严若朝就不客气了,大声朝易朗喊道:“我点一首《下沙》!”
《下沙》?易朗的嘴微张着露出小小惊讶,因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首什么歌。
只听台下有人喊:“什么歌啊,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男声说:“我知道,《下沙》嘛,我读书时候的歌,好老了!喂,妹坨,你多大年纪了,喜欢这么老的歌。”
今晚年纪啊事业啊未来啊,都是严若朝的雷点。她一听别人提年纪,来气了,坐在高椅上朝着说话的人不带一点结巴地喊道:
“对啊,我就是年纪大,怎么样?我今年三十六,正当好年华!三十六岁,你们活到我这么大了吗?三十六岁,谁跟我谈恋爱就是找了两个十八岁的少女!三十六岁,我的人生至少还有另一个三十六年,时间多的是,我可以敞开了活!为我的三十六岁,干杯!”
她说得意气风发,毫不磕碜,夺过调酒师刚倒出来的酒就喝下去。调酒师错愕,不过也好,正好喝掉易朗调的杂八拉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话一说完,又引起一片笑声,还真有几个男的朝严若朝举杯。
见有人捧场,严若朝肆无忌惮起来,对易朗咸命令着:“我就要听《下沙》!”她从高椅上跳下来,走到舞台前,对着易朗说,“《下沙》很好听的,你唱吧,保证……你唱过绝不后悔。”